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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通兽世,她靠茶艺抚慰毛茸茸暴躁君主全文

三分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仗着我爸的喜欢,三天两头往我家跑,变着方儿地抢走我的东西,连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抢走了。最后我爸死了,放在保险柜的东西不翼而飞,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欠条。其中一部分,就是她当初让我爸妈签的合同。说是有利公司发展,爸妈还欣慰说她懂事,给她买了好多限量的东西,把她宠的比亲生女儿还亲。结果呢,不是烂尾的,就是阴阳合约,里面还查出大量的贪腐。事发后,她哭哭啼啼地说道:“是二叔自己签约的,项目也是他亲自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未婚夫也说:“你家投资失败,是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脸怪馨儿,叶砚玉,你太不要脸了!”她被大家轮番指责,被人从别墅里拖出来,丢到大马路上。叶婉馨还假惺惺地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照顾好自己。竹马未婚夫在旁感动的差点哭了。“馨...

主角:叶砚玉胥临   更新:2025-01-18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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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砚玉胥临的其他类型小说《茶室通兽世,她靠茶艺抚慰毛茸茸暴躁君主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分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仗着我爸的喜欢,三天两头往我家跑,变着方儿地抢走我的东西,连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抢走了。最后我爸死了,放在保险柜的东西不翼而飞,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欠条。其中一部分,就是她当初让我爸妈签的合同。说是有利公司发展,爸妈还欣慰说她懂事,给她买了好多限量的东西,把她宠的比亲生女儿还亲。结果呢,不是烂尾的,就是阴阳合约,里面还查出大量的贪腐。事发后,她哭哭啼啼地说道:“是二叔自己签约的,项目也是他亲自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未婚夫也说:“你家投资失败,是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脸怪馨儿,叶砚玉,你太不要脸了!”她被大家轮番指责,被人从别墅里拖出来,丢到大马路上。叶婉馨还假惺惺地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照顾好自己。竹马未婚夫在旁感动的差点哭了。“馨...

《茶室通兽世,她靠茶艺抚慰毛茸茸暴躁君主全文》精彩片段

她仗着我爸的喜欢,三天两头往我家跑,变着方儿地抢走我的东西,连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抢走了。
最后我爸死了,放在保险柜的东西不翼而飞,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欠条。
其中一部分,就是她当初让我爸妈签的合同。
说是有利公司发展,爸妈还欣慰说她懂事,给她买了好多限量的东西,把她宠的比亲生女儿还亲。
结果呢,不是烂尾的,就是阴阳合约,里面还查出大量的贪腐。
事发后,她哭哭啼啼地说道:“是二叔自己签约的,项目也是他亲自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未婚夫也说:“你家投资失败,是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脸怪馨儿,叶砚玉,你太不要脸了!”
她被大家轮番指责,被人从别墅里拖出来,丢到大马路上。
叶婉馨还假惺惺地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照顾好自己。
竹马未婚夫在旁感动的差点哭了。
“馨儿真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叶砚玉恶心的想吐。
她都搬到瀛城了,这些人居然还能追过来,真是阴魂不散!
“有事?”
她申请冷漠,叶婉馨却非常热情,宛如是对感情很好的亲姐妹。
“堂姐,长兄为父,我爸现在是一家之主,也是你的长辈了,他跟你说亲,你怎么能挂他电话呢!”
说完,她将一张照片放在叶砚玉的面前。
肥头大耳,脖子上的三根金链子,能勒死人。
脸上的那颗媒婆痣也能让人做噩梦。
叶砚玉不悦挑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这位是万豪集团的王百万王总,他可是万豪集团的四把手,身价千万,三亿少女的梦中情人呢。”
“爸为了你,千辛万苦谈下了这门婚事,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你就偷着乐吧!”
叶砚玉抽起水壶,一股脑儿的将水泼到她身上。
“啊!”
叶婉馨惨叫一声,抹了把脸上的矿泉水,早上花了两个小时化的妆全花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叶砚玉大叫:“小贱人,还当自己是叶家千金呢,敢泼我,你找死!”
“不装了?不是千金名媛吗?不是善良小白兔吗?怎么像个泼妇一样骂人呢?”
她举起手机对准叶婉馨,皮笑肉不笑地鼓励道:“来来来,再犬吠一下,我拍下来发给你的未婚夫,让他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叶婉馨瞬间冷静下来,快速整理好表情后,拿出纸巾优雅擦脸。
“堂姐,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二十亿债务,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们也是好心帮你,别给脸不要脸哦。”
叶砚玉嗤笑出声。
她虽然不懂商务,可爸妈活着的时候,也带她出席过各种宴会场合。
宴会上很多人都是衣冠禽兽,但这位王百万更特别,是表里如一的禽兽。
仗着老婆的家室才在万豪集团拿到个小副总的职位,可他玩的非常花,有一次在宴会上公然调戏女服务员。
谁知道别人是叛逆出逃的傅家大小姐,傅总当场让人把他揍了一顿,丢出了宴会厅。
这件事她亲眼目睹,印象深刻。
大伯竟然想把她嫁给这种人,还敢说好心?她看是好笑还差不多。
叶砚玉还没出声,叶婉馨又继续说道。
“王总的老婆不能生,娶你回去也是为了传宗接代。”
“你嫁过去后,要把王夫人当成领导一样伺候,白天记得把家里打扫干净,也记得穿上吊带蕾丝裙。”
“王总啊,就喜欢这口!”
叶砚玉连茶水都懒得泼了。
她不配!
叶砚玉嗤声冷笑:“了解的这么清楚,你是看中了他的媒婆痣吗?陆铭川知道他的女朋友口味这么独特吗?”
叶婉馨沉下脸,笑意全无,冷冷地招了招手。
等在外面的两个保镖走进来,堵住了大门。
“你家都死绝了,还敢跟我耍嘴皮子!实话告诉你,王总已经出了一百万的彩礼钱,今晚你就要去他家。”
“以你的处境,能做个暖床女佣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挑三拣四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看着她的嘴脸,叶砚玉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抽起铜壶砸在她身上。
叶婉馨吃痛大叫,叶砚玉从桌子上翻过去,一把将人按在地上,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疯狂甩她耳光。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王百万好是吧?我把你的脸抓花,让你们两个丑八怪正好凑一对!”
“你们干什么啊?没看见我被打了吗?快动手啊!”
两个保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叶砚玉拉开,还被她抓破了脸。
叶婉馨起身,愤怒地甩了叶砚玉一巴掌:“贱人,还敢打我!我先找几个流浪汉废了你,再把你送给王总,看你还嚣张!”
“放开我,叶婉馨,你敢动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这个破茶楼一个月能赚三千吗?连生活都不够吧?你可是欠债几十亿的人,一辈子都还不起!有人愿意给你出彩礼,是你的福气,还敢挑三拣四,简直不知所谓!”
叶婉馨坏笑着推倒置物架,茶叶和茶具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叶砚玉看着外婆的遗物被毁成这样,心里一阵刺痛。
但好在茶宠没怀,她忍着眼泪,忽然哈哈大笑。
叶婉馨被她的声音弄的毛骨悚然。
“有什么好笑的?”
“你都要给老男人当床宠了,还这么高兴,果然是下贱胚子。”
她哈哈大笑,两个保镖也笑了起来。
叶砚玉眼神突然往上瞟,指了指上面。
叶婉馨看见四个摄像头的时候,脸色突然苍白下来。
“小贱人,你阴我!”
叶砚玉欣赏她暴怒的样子,无比淡定地说道:“我一个女孩子独居,安几个摄像头怎么了?”
“我也没想到啊,小白花堂妹竟然带着两个男人闯进来绑架我。”
“提前声明,我家可不止四个摄像头,你刚才狰狞的样子,应该被全方位地拍下来了。”
“你说,我要是把视频曝光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你?”
“清纯可爱的小白花,实际是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叶砚玉噗嗤笑出声:“这不是神兽,是车,代步工具而已,有汽油就能驱动,你们快把东西搬下来,我还要跑好多趟呢。”
曼玉和众兽人围在宾利周围看了几圈。
确定它是不会喘气的铁疙瘩,才信了叶砚玉的话。
一个兽人拉着板车过去装东西,其余兽人在门口等着。
他们都是死侍,嘴巴绝对严格。
叶砚玉和胥临两人跑了几十趟,直到午夜才把东西运送完。
刘安清点好了东西,先让人将物料拉走,放在城墙附近的空地上,明儿一早就准备开工。
随后,又来了几个人把米粮拖走。
胥临没有后宫,大多数宫殿都是空的。
为了确保安全,胥临将一部分的东西分发给各处的衙门,让他们将食物分发给民众。
其余的就分门别类地堆放在皇宫里,方便他统计和盘算。
叶砚玉送完物资,背着两捆电缆过来。
“城防图有吗?今晚就把监控装了,早干完早了事,你是......”
她指着一个豹族兽人,她记得对方是个大官,可怎么称呼不知道。
胥临起身,带她一个个介绍:“曼玉,丞相,你已经见过了。”
“这位是赵旭,御史大夫,王勤太尉,刘安工部大臣,还有张林少府,掌管皇室财务。”
叶砚玉的历史还行,这里的官职和秦朝差不多,又混合了一点明清时候。
她对几个大臣说道:“我们制定三条路线,最好是链接隐秘又可以出城的地方,距离不超过两千米。”
几个大臣很快找到三条显露,叶砚玉做好方案后,跟几个敏捷的侍卫说清楚了操作事宜。
他们飞檐走壁,不到一个时辰,便将线路走好了。
胥临在皇宫里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安置设备,看着她摆弄东西,心里好奇。
“能行吗?”
“只要太阳板和电线不损坏,一般没问题,可惜这里么有卫星,无法做到无线连接,否则就更方便了。”
叶砚玉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比琴师的还灵活漂亮。
胥临逐渐入迷,她猛地起身抬头,他惊了一下,赶忙退到旁边。
叶砚玉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起身检查了一下电源。
等众人回来,她按下回车键,十五寸的电脑屏幕上,八个方框框,将街头巷尾的画面全投放出来了。
几个平板也分了区域,一块平板监控一处。
“这也太神奇了!竟然能看见街头巷尾的情况!这是天眼啊!”
“你要这么说也对,接下来你们选几个信的过的,几班倒轮流盯着监控,我来给你们讲解使用方式。”
王勤和赵旭分别叫来了自己的女儿,她们性子沉稳又谨慎,做细致的事再适合不过。
随后又来了几个兽人,有几个是龟族还没完全成人形,背上还背着乌龟壳。
叶砚玉教了他们使用方法,又口述让他们写下,让这二十人轮班监控。
安排好一切,大家又把目光放在了煎生煎用的大锅身上。
“这是铁吗?好厚实啊,但是形状好怪,我从未见过如此形状的铁!”
“这个铁锅也很奇怪!”
一个兽人举着不锈钢的锅,用手敲了敲:“声音听起来不像铁啊,而且比生铁脆一点,颜色也更白。”
曼玉研究了半天,恍然大悟:“大飞镖!”
“这些圆圆的东西是铁做的各种飞镖,用来砸对方的头!”
“还是丞相大人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王勤说完,顺手将大铁锅飞出去。
咔嚓!
柱子断了一半,大铁锅垂直角度嵌了进去。
众人发出惊呼:“杀伤力真不错!比弓弩好使!有了这玩意儿,打爆他们的头不成问题!”
叶砚玉:......
她忘记兽人的力气异于人类。
大大的铁锅,在他们手里不算什么。
本想让他们把铁锅融了做成护具和武器,现在看来,是融也行......
叶砚玉尬笑掩藏尴尬:“衬手就行!呵呵......”
“和铁球一样!祝师能搞多少个飞镖?不行的话,铁球也行啊!”
王勤的话,给了叶砚玉启发。
冷兵器搞不到,铁球她还搞不到吗?
只要有杀伤力,什么东西都一样!
叶砚玉在备忘录里记下,铅球、铁球无数。
胥临松了口气:“军中缺粮缺兵器,连人也缺,现在好歹补上了些东西,我们也可以安排招兵了。”
“你缺兵吗?”
胥临想到征兵的问题就头疼。
他不在的这五年,虽然有几个兄弟和曼玉主持大局,但是士兵数量锐减,剩下的伤员占一半。
就算有叶砚玉帮忙全治好了,总数也不过五万。
他也不能将其他城池的几万士兵调过来,万一出现状况,整个封地都会完蛋。
胥临赌不起,唯一的方法只有征兵。
之前他手里没粮,百姓们也不会愿意过来。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他也不会下令抓壮丁。
现在不一样了。
胥临难得露出笑容:“成年兽人还有二十多万,有两三万能来,我们的胜算就大许多。”
“西北军有多少人?”
“这次是二十万。”
叶砚玉正在喝茶,差点一口喷到他脸上。
七八万对二十万,还是平原攻防战,他怎么想的啊?
胥临也知道难,但是再难也要做,如果不行,便只有王都......
他抿了抿唇角,安慰叶砚玉:“会有办法的,以前能赢,这次我也会赢。”
叶砚玉太了解猫猫的小动作了,他的眼神分明透着疲惫和不安,却假装镇定地安慰她。
这只大老虎,也太善良了......
叶砚玉想起手机里有一份《孙子兵法》,她连忙拷贝到电脑上说道。
“这是我国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写兵书,你们看看,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明天开始,把仓库的食物拿出来,军中要吃好的,然后布施一部分给百姓,让他们知道入伍除了拼命,还能过上好日子。”
胥临眉头紧皱:“可物资都拿出去了,士兵们怎么办?国库没多少存粮,万一被围城......”
“不怕!”
叶砚玉拍拍她的豪车:“有我呢,管够!”

那堆小山似的宝石几乎晃花了眼睛,叶砚玉根本没想拒绝,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可以,等我回去拿茶具。就是这些宝石我不太好搬,你帮我先收着吧。”
“这个你拿着用,按这里可以把东西收进去,里面大概有十平米的空间。”
一枚银色戒指递到叶砚玉手边,她摸了摸戒指里侧,确实有一个暗蓝色的小点,刚按下去,眼前的一大堆宝石全都尽数收取。
这就是所谓的空间储存器吧。
也是让她用上了。
那以后出去旅游都不用带行李了耶!
吃不完的东西还可以扔进去当冰箱用。
叶砚玉美滋滋想着,把戒指套到中指上。
殊不知在兽人大陆储存戒指也是无上珍贵的武具,几乎只有大君王和大郡主可以使用,一般都是存放密不见人的高阶武器。
她手里的这枚戒指,是整个伯都唯二的储存武具。
胥临看她戴上,蓝色眼瞳划过丝丝幽深,满意地轻甩着长尾巴。
叶砚玉盯着那条尾巴,简直都要眼冒绿光。
每每想伸手去摸。
又不自主想到浴室里的场景。
胥临看出她的意图,把身体缩成薮猫大小,灵巧地跃上王座,淡粉色的肉垫踩上少女的腿。
甩过一条大尾巴,轻轻搔着对方的掌心。
“来摸。”
烧猫。
那她可不客气喽。
叶砚玉呈张牙舞爪状,急速抓起那根沉重蓬松的尾巴,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淡淡的草木味掠过鼻尖。
香香的小猫味。
“请再大一点,感觉不是很爽,谢谢。”
“那你靠边点。”
她依言照做,把自己团到王座一角,期待地盯着胥临。
管他是不是男人。
是小猫她就要狠狠摸!
一团柔软的大白毛在眼前如烟花般炸开。
这是胥临原本的体型,占据了整个王座。
这个王座对叶砚玉来说,堪比一间大茶室,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胥临挤得无法呼吸,她拽着毛皮爬上大猫的后脊,又跟坐上滑梯似的,坠到大猫的热乎乎的胸口。
这下彻底陷进去了。
大猫闲适地把自己围成一团,巨大的尾巴贴到叶砚玉的身侧,将少女完完全全地包裹住。
“不敢想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会多舒服......”
叶砚玉枕住大猫的尾巴尖尖,抚摸着大猫的下巴。
胥临仰头任由对方玩弄,心核里仿佛燃起一团火焰。
祝师那只小小的手,就算塞进他的耳朵里都不会有什么感觉,怎么在毛上滚一滚、揉一揉,就会这么舒服呢?
好可怕的祝师......
但他喜欢。
“没事,你想摸随时可以。”
“嗯嗯,你猫品真好,那我还是先回去一趟,等下就给你们治疗。”
她不舍地放下尾巴。
随后,叶砚玉朝他点了点头,捏着虎形茶宠回了茶室。
先把桌上摆放的珠宝全部收好,而后咬咬牙把储物柜里最珍贵的茶具和茶叶全部装走,再次回到兽人世界。
这次她有所准备,稳稳当当落到王座上。
可仍然被吓了一跳。
王座下面乌泱泱站满了兽人,他们浑身血气冲天,满脸警惕地打量着她。石殿本就昏暗,兽人血红的眼睛发散着幽光,格外恐怖!
叶砚玉只好紧紧挨到白虎身侧。
少女屈起细长的双腿,轻轻搭在巨虎的爪子上,紧绷着的雪白面庞透着戒备与惊惧。
胥临见状,抬起尾巴扫了扫她的脊背。
然而,王座下早就变得喧闹至极,兽人兴奋的咆哮声此起彼伏,好像一团刚解冻的湿淋淋牛五花被扔进石板上煎炸。各种没听过的晦涩语言塞进叶砚玉的耳朵里,她核心处理器都快爆了!
“王已经三年没有这样清醒过了!这位祝师是祝都来的吗?这么强大!”
“祝师身上的光都要把我晃瞎了......”
“咱们伯都是不是有救了啊?”
叶砚玉微微蹙眉,抓住白虎的尾巴尖,狠狠捏了两下。
“胥临,你让他们安静一下。”
少女清脆的声音刚落下,整座宫殿便陷入诡异的寂静。
而后爆出更加嘈杂的交谈声。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直接说出王的名讳!”
“不会是王的专属祝师吧......王竟然还默许!?”
忽然,石殿内掀起一阵罡风,伯都的君王傲然坐在王座中心,深沉浑厚的声音遍布整个大殿。
“肃静——!”
所有兽人都不禁捂住耳朵,在兽王的威慑下肃然俯首。
唯有清丽灵动的少女,被王用柔软的皮毛护在心口,任何音浪与威压都如流风倏然划过,毫无波及。
“开始吧。”
胥临的声音恢复了从前的柔和,他双目微凝,紧盯着叶砚玉在他的王座一角摆放各类茶具。
淡淡松烟香气渗出茶饼,蜿蜒爬进大猫的鼻腔。
他雪蓝色的眼眸微微细眯。
近乎严肃地打量着对方。
兽人大陆的祝师,每次都只能给少数兽人治疗,随后将会陷入难以控制的虚弱。哪怕是最强悍的那位祝师,也只能同时给十五名兽人治疗。
他叫来这么多心核受伤的兽人。
就是要看看她的极限。
温杯、投茶、摇香......
叶砚玉的神情逐渐舒展,她全神贯注地施展茶艺,所有动作技巧烂熟于心,双手优雅灵巧地翻动,捻过温热的杯底,暗红色的袖口如一汪烧到烂熟的红豆乳,在兽人的眼底流动漂浮,他们屏息,陶醉地盯着眼前普照光晕的祝师。
祝师淡色眼瞳融进缕缕薄雾,他们也如尚在胞衣里的幼兽,不自主地变成兽态,蜷缩着,挣扎着。
直到出汤。
浅褐色的茶液泉源般淅沥淌出。
整个石殿松香四溢。
兽人们似乎挤压着被母体分娩而出,幼嫩的身体被散落的松针扎得微微刺痛,贪婪地吮吸着松木林里的沉沉油香。
除了遍体通泰,时刻发紧的心核竟然也在疯狂愈合!
他们陷入了难以压制的狂喜,发疯般扑到王座下面,哀求着......哪怕一滴茶液。
在叶砚玉眼里,就是刚刚还魁梧恐怖的兽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堆毛茸茸的小动物,在王座下面哀嚎打滚。
雪貂、花豹、灰兔、巨熊......甚至连海獭都有!

深冬里,空阔的马路边堆积着污黑的雪渍,冷空气冲进鼻腔,叶砚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裹紧身上的厚款羽绒服,踩着雪泥走进小巷深处的一间小门市。门市外光秃秃的,生锈的防盗窗上飘着各种塑料袋子和垃圾。
叶砚玉深吸一口气,抬头打量着这间小门市,铝扣板招牌上框着几个不算清晰的大字——陶然茶房。
她缓缓别开视线,从兜里翻出准备好的钥匙,单手拉开了卷帘门。
做完这些,叶砚玉抬头看了看手腕渗出的血渍,她顾不得满地的灰尘,拉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泪咸湿滚烫,她的手背怎么也抹不干。
幸好,姥姥还给她留了这间茶室。
不至于让她彻底无家可归。
她母亲是瀛城人,年轻时跟着姥姥经营着一间小茶室,去乐城采购时,遇到了茶商父亲。
婚后,他们生下来了叶砚玉。
叶砚玉前十八年生活顺遂,最困难的事情,就是父亲带她去茶园实地考察,被太阳晒得中暑。
后来,父母出车祸离世,父亲的亲属虎视眈眈,设局让她的公司现金流断裂,逼迫她交出父母留下的遗产。
叶砚玉拿着仅有的五百块,买了回瀛城的火车票。
路上,大伯也没有放过她,找了一个艾滋患者,把她的手臂割伤了,想给她传染病毒。
幸好她奋力挣扎,有人叫了乘务员,她才免于一难。
短暂休息后,叶砚玉起身开始打扫房间。
门市有两层,第一层她准备接待客人,第二层她准备当生活区。
在第二层的走廊尽头,有一间狭小的茶室,里面不算洁净,但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茶罐和茶具。
看到这些,叶砚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短期内不用贷款采购材料了。
她随手取了一块白茶饼,撬开一小片茶叶,开始冲泡。沸水滚入茶叶的一瞬间,狭窄的室内升腾起一股清香,微微苦灼的热气熏暖她的面庞。
茶液漫进口腔,微酸的果香气绕在舌根,如雨后鲜笋般清雅柔和的甘香随吞咽的动作,在口舌之间缓缓舒展......
“好茶!”
叶砚玉忍不住赞叹。
“咦——姥姥有这只茶宠吗?”她瞥见桌角一枚虎形茶宠,下意识捏起来观察,但手腕刺痛,“当啷”一声,茶宠摔在地上。
没等叶砚玉低头去捡。
她瞬间陷入窒息!
一团带着青草和血腥味的绒毛挤在她的脸上。
什么东西......?
叶砚玉抓着一团湿黏黏的毛发抬头去看。
“啊——!”
一双巨大的、通透到极点的湖蓝色眼瞳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叶砚玉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两只如大瓷盘一般尺寸的“东西”是竟然眼睛,它们漂亮得仿佛两颗大而润的宝石!
生长着这双眼睛的动物......是一头庞大得能填满整个茶室的白化老虎。
圆钝的耳朵、粉红色布满颗粒状的鼻尖、冷白的牙齿藏在嘴部边缘,堪比现实里的象牙,但比象牙要更加白,更加锋锐,也更加......令人憧憬。
那雪白色布满竖纹的皮毛啊!
温热的!
柔软的!
充满小猫味的!
是能真实存在的吗!
人类躲避危险的本能,都没能让叶砚玉移开视线。
即便她的手脚发软,浑身散发着恐惧的情绪,但她眼里不由自主充斥着惊叹。
这真是一只危险而瑰美的毛茸茸生物......
如果不是被它挤在茶桌后面的话,如果不是被锋锐的尖牙对着的话。
她一定要狠狠撸它的毛,摸它阔大的鼻子,亲吻它的喇叭耳朵。
毛茸茸,是好文明......
“嘶......”
这只庞大的生物,可并没有等叶砚玉从陶醉中醒来,就用巨大的爪子摁住了她的脖颈。
“你是谁!”
胥临警惕地开口。
他强忍胸腔里心核翻涌的撕裂感,克制着自己不要太过亲近眼前这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祝师。
被异兽攻击侵染后,他就很难保持清醒。
他的封地过于广阔,已经威胁到祝都那群伪君子,他们拒绝为他提供任何安抚治疗。
为了封地内子民的安定,胥临只能让属下把他关进特制的石室,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疼痛令他拼命撕咬着自己,在石室撞击头颅。
他明明应该在石室等死的......却来到一个充满光晕的狭小屋子。
这里还有一个没有兽人印记的柔软脆弱的祝师。
是祝都施舍给他的治疗吗?
不......或许只是一场暗杀。
想到这里,胥临按压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放开我,我要死了......”
明明这个祝师说出的语言很晦涩,和兽人世界的任何通用语言都不一样,他还是听懂了。
这只祝师好小一团,像玻璃猫鱼,好脆弱。
但这和胥临有什么关系呢?
他近乎碎裂的心核需要安抚......他需要这个祝师......
胥临没有放开她,反而探出另一只前爪,按住叶砚玉的手腕,彻底把她钉死在地上......
即便这头大虎有意控制着倒刺,湿漉漉的大舌头划过半张脸,还是泛起严重的刺痛。
叶砚玉只能趁着舌头起落的间隙去拼命呼吸。
脸上湿热划过,是自己的血吗?
手腕痛得麻木。
不能死。
她还没有夺回爸妈的心血,也没有让那些人坐牢!
这只大老虎还会说话......
它应该有自我意识。
那么是不是就能和它进行交谈?
“你别吃我,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治疗、给我治疗。”
胥临断断续续地说着,它瞳孔收缩,圆润的瞳孔变得异小,几乎成为一颗小点。
它在瞄准猎物。
叶砚玉顿时屏住呼吸。
治疗?
它身上确实有血液,应该有不小的伤口,难道是指这方面治疗吗?
“我可以!你先放开我!”
叶砚玉骤然出声。
渐渐恢复理智的胥临也松开爪子,缓缓退后。
不知不觉间,胥临的目光已经不再警觉,甚至携带着丝缕的依赖。
胥临从未这样满足,哪怕是祝都的大祝师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还仅仅是舔了几口,他就能感受到破碎心核被一股温和的柔力承托修复......

叶砚玉回到茶楼,准备休息一番,再进些新茶。
她想试试每种茶叶对兽人的伤势,是否影响不同。
正准备休息,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来点显示的瞬间,叶砚玉皱紧眉头,脑门凸凸地疼。
是大伯打来的。
父母车祸去世后,她本想继续经营产业,却百般出事,欠下巨额债务。
她找奶奶和叔伯寻求帮助,他们却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家等着嫁人就行了,没事经什么商啊。
现在好了,赔了一大笔!
爸妈本是集团的大股东,但奶奶和叔伯们却联合其余小股东一起施压,将我赶出董事会。
她被踹出董事会,父母的产业丢了,还背上巨额债务。
无奈之下逃到瀛洲,经营外婆留下的这座茶楼,但爸妈还给她留下一份东西。
一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要等她嫁人才能拿到。
他们为了这份原始股,不辞辛苦地电话骚扰她,千方百计想将她嫁出去。
叶砚玉疲惫地关机,躺进浴缸里,试图用热水温暖自己的身心。
......
也见于走后,胥临心神不安,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知道祝师虽然厉害,可一次治愈如此多的兽人,也会吃不消。
叶砚玉可能是几百年来,第一个能一次治疗数百兽人的祝师了。
可她刚走,他便心神不宁。
此时乐都还传来消息,催他娶妻。
信上写的很明白,若不娶,不仅不会提供祝师,连食物供给也会断掉。
祝师还好说,有叶砚玉在,暂时无碍。
但物资怎么办?再过三月便入冬了,没有物资,正常兽人也难以撑过冬天,何况重伤未愈的兽人,还有从属。
胥临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突然冲出一个猫族兽人撞进他怀里哭叫。
“城主救我!我不想被卖到蛇人族做口粮!”
胥临眉头紧皱。
蛇人族居住在阴暗潮湿的沼泽地,大多数蛇人的性子,如同沼泽的环境一般,阴暗潮湿。
兽人小崽到了那,不是做奴隶,就是做口粮。
胥临看着骨瘦如柴的小兽人,正准备安慰两句,就见不远处,有个男人抓着一个少年又打又骂。
“狗东西,老子给你吃给你喝,你倒好,帮着那小贱蹄子逃跑是吧?还不松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猫人青年死死抱着父亲的腿,苦苦哀求:“我会拼命干活赚钱的,所以你别卖妹妹了!她还小,去了会死的!”
“放屁!周围三百里都没什么食物了,就算赚了钱又怎么样?”
“那些破石头能换吃的吗?少他妈做梦了!”
青年被踹了几脚还是不松手:“那我去干活,我去狩猎,我少吃一点就能省下妹妹那份了,爹,小若也是你女儿啊,你忍心卖掉她吗?”
雄性兽人似乎被激怒了,狠狠一脚踹飞了他。
少年吐出一口血,却被他用大手提起来。
“少他娘的放屁了!你这小身板能省几口粮?你那些兄弟还要吃饭,还要买药,冬天到了我们还要盖房,你能省出来吗?”
“别碍事,否则连你一起卖!”
青年被甩到地上,还是奔到父亲身边,死死地抱住父亲的腿。
他也恼了,反正一胎能生好几个,死几个儿子也不算什么。
他伸出利爪准备朝亲儿子挥下的时候,一道巨力从侧袭来,他躲闪不急被震飞十多米。
“哪个不长眼的,敢......”
等他看清胥临黑沉的脸,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王,怎么会......”
猫族兽人立刻跪在地上,胥临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他发抖。
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也是上位者对下位的压制。
怀里的雌性小兽人看向哥哥,朝他伸出手,虚弱叫了声:“哥哥!”
“小若!”
青年立刻上来,从胥临手里接过兽人后,对小兽又亲又抱,两条猫尾缠绕在一起,耳朵也动了起来。
胥临心里软了点,转身神色严肃地对周围众人说道。
“相信大家知道,我已经找祝师,只要大家遵循规矩,过不了多久,全城的伤员都能得到救治。”
“我也会想办法弄到过冬的物资,希望大家再忍耐一段时间。”
“这些孩子是我族未来的希望,把孩子送给别人做口粮,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我们的獠牙利爪只能对外,绝不能对自己的亲人!”
民众跪下三呼万岁,胥临心里却没有一丝高兴。
他知道不解决这个问题,迟早会出事。
但是兽人的心很小,只能允许一个人摸他的耳朵和肚皮,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让人给了猫人一些粮食和药草,先带走了两个孩子。
晚上,他在寝宫里辗转反侧,心里想着叶砚玉的脸,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落入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
这里小小的,有个凹进去的石头装满了水,叶砚玉红噗噗的小脸映入眼帘。
胥临好奇道:“你坐在石头上干嘛?”
叶砚玉傻了愣片刻。
下一秒,浴室里的尖叫声划破黑夜......
......
“不好意思嘛,谁让你突然到访,还在我......”
她红着脸说不下去了,手上力道大了些,毛巾摩擦到他脸上。
胥临丢开毛巾,甩了甩身上的水。
他十分讨厌洗澡,搞不懂她为什么大晚上泡在池水里,在兽人世界,晚上洗澡很容易被其他野兽伏击。
虽然她泡澡的样子很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头雌性都好看......
叶砚玉看着他一会儿冒粉红泡泡,一会儿又愁眉不展的样子,十分担心。
“出事了吗?是我的治愈没作用?”
“不是,治疗效果很好,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再过几个月入冬,我们却少物资和食物,可能会死掉一半族人。”
他垂下头,尾巴也跟着垂下了,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能袒露心声。
“我不配做他们的王!”
叶砚玉心疼坏了,大猫猫哭泣,谁受得了、
这次她不用问,也理解他的意思了。
王都数十万兽人,加上普通的动物,需要的物资不是一心半点。
即便她爸妈还活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拿出这么多钱买物资。
她不行,但胥临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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