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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完结文

覆鹿寻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元盛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紧盯着隔壁的动静。众人这些日子都领教过官差嚣张跋扈的嘴脸,身上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搜刮走。当即顾不上别的,纷纷上前接过吃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几袋吃食很快被瓜分干净。热腾腾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包子皮蓬松暄软,馅儿肉香四溢。配上口感醇甜的牛奶和豆浆,这对于大半个月来饥一顿饱一顿,只能啃干硬的粗糠馍馍喝冷水的众人来说无异于珍馐美味。吃着吃着,有人小声抽泣起来。十八天前他们还是安阳侯府穿金戴银,奴仆成群的主子。一朝巨变,沦落到只能窝在破庙里,连吃包子都要偷偷躲着官差的境地。两相对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们忍不住垂泪。江颂宜也很饿,但她没急着吃东西,而是低声叫醒祖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那碗肉糜粥。粥喂了一半,母亲白令...

主角:江颂宜盛徐行   更新:2025-01-18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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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颂宜盛徐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覆鹿寻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元盛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紧盯着隔壁的动静。众人这些日子都领教过官差嚣张跋扈的嘴脸,身上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搜刮走。当即顾不上别的,纷纷上前接过吃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几袋吃食很快被瓜分干净。热腾腾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包子皮蓬松暄软,馅儿肉香四溢。配上口感醇甜的牛奶和豆浆,这对于大半个月来饥一顿饱一顿,只能啃干硬的粗糠馍馍喝冷水的众人来说无异于珍馐美味。吃着吃着,有人小声抽泣起来。十八天前他们还是安阳侯府穿金戴银,奴仆成群的主子。一朝巨变,沦落到只能窝在破庙里,连吃包子都要偷偷躲着官差的境地。两相对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们忍不住垂泪。江颂宜也很饿,但她没急着吃东西,而是低声叫醒祖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那碗肉糜粥。粥喂了一半,母亲白令...

《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完结文》精彩片段

江元盛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紧盯着隔壁的动静。
众人这些日子都领教过官差嚣张跋扈的嘴脸,身上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搜刮走。
当即顾不上别的,纷纷上前接过吃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几袋吃食很快被瓜分干净。
热腾腾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包子皮蓬松暄软,馅儿肉香四溢。
配上口感醇甜的牛奶和豆浆,这对于大半个月来饥一顿饱一顿,只能啃干硬的粗糠馍馍喝冷水的众人来说无异于珍馐美味。
吃着吃着,有人小声抽泣起来。
十八天前他们还是安阳侯府穿金戴银,奴仆成群的主子。
一朝巨变,沦落到只能窝在破庙里,连吃包子都要偷偷躲着官差的境地。
两相对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们忍不住垂泪。
江颂宜也很饿,但她没急着吃东西,而是低声叫醒祖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那碗肉糜粥。
粥喂了一半,母亲白令容拿着一块黄金糕和两个包子递给江颂宜,叮嘱她快吃,她则接手了喂冯玉珠的活儿。
江颂宜囫囵咽下包子和黄金糕,还不忘让大家把所有东西的包装袋都收拾起来,在庙中原地挖了个坑埋了。
她刚做完这些,二叔江元柏低声问:“颂宜,现在可以说了吗?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前往北境的路上人烟稀少,今日赶路,他明明看见几十里内并无人家。
江颂宜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她也没打算瞒着。
迎着众人好奇的视线,她坦然道:“我遇上了狐仙。”
三言两语,江颂宜把自己在铜镜中看见狐仙,并得到狐仙恩赐的事说了。
大晟鬼神之说盛行,民间关于各种鬼神妖仙的话本子数不胜数,江颂宜这番话出口,族中已有不少人信服。
“狐仙莫不是上天派来助江家一臂之力的!”
“一定是这样,祖父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天上的神仙都不忍看江家就此没落。”
“老天有眼,老天保佑啊!”
江元柏是读书人,对此存疑:“那狐仙当真愿意帮我们渡过难关?”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狐仙愿意帮我们,是因为我用十年寿元跟他做交换。”江颂宜道。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江家人心不齐,她能通过铜镜向狐仙求助一事透露出去,难保不会有人起异心,打铜镜的主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编一个他们不愿意承受的代价,劝退他们。
果不其然,她说完后,庙中安静到落针可闻。
只有母亲白令容猛地扭头看向江颂宜,眼中霎时浮起泪花,嘴唇抖动着:“颂宜......苦了你了。”
江颂宜笑了笑:“只要江家能平安抵达北境,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一时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这时门口传来江元盛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众人一惊,立刻意识到官差醒了,连忙将手上还没吃完的包子馒头全部藏起来。
不消一会儿,耳室传来开门声,六个睡醒的官差打着哈欠走出来。
其中一人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肉香味,吸了吸鼻子:“哪来的香味?”
众人心头一紧。
江颂宜下意识看向祖母旁边——肉糜粥还没喂完,被母亲慌乱中藏到了稻草堆下。
一个名叫许顺的官差顺着香味寻过来,眼看就要找到他们跟前。
关键时刻,三叔家的小儿子江景臣突然飞快地抬手抠了一下喉咙,随即俯身“呕”的一声吐了。
胃酸混着牛奶,呕吐物的酸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许顺顿时止步,骂了一声“晦气”,满脸嫌恶地退出老远,催促他们起来赶路。
众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江颂宜趁着官差没注意,赞赏地摸了摸江景臣的脑袋,悄悄把那块掰过一小块的巧克力塞进他怀里。
-
2024年,位于宁城某商业街的古董店。
盛徐行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他没急着起床,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然后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种晚上熬夜打游戏,白天睡觉的日子已经持续两年了。
盛徐行今年24岁,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个大他六岁的哥哥。
父母是做生意的,盛家家底丰厚。
因为父辈有过为了争继承权,兄弟阋墙差点闹出人命的先例。
从他出生起,就被父母灌输他只需要吃喝玩乐,不要试图跟哥哥争家产的观念。
也因此,满腔抱负的盛徐行大学被迫报考最冷门的考古专业,毕业后守着一个门可罗雀的古董店,混吃等死。
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最是消磨人。
两年下来,盛徐行身体熬得半垮,意志力磨得所剩无几,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发了半晌呆,楼下响起门铃声,是外卖到了。
盛徐行洗漱下楼,把挂在门把上的外卖拎进来,一手托饭盒一手拿筷子,边吃边巡视古董店。
这家叫“博古斋”的古董店是父母送给他的毕业礼物,地段不错,分为上下两层。
一楼是会客区和展示区,二楼是仓库和卧房。
因为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营业两年,成交的单子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盛徐行在店里巡视了一圈,最后走到那面铜镜前。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盛徐行却有种不真实感。
他抬手在镜面上一抹,又敲了敲镜面。
无人回应。
盛徐行一拍脑门。
糊涂了。
这个时间,江颂宜应该在官差监督下赶路,没空回应他。
盛徐行托着盒饭回到柜台坐下,打开手机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天黑。
他有预感,江颂宜还会来找他。
-
大晟国。
早上吃了一顿饱饭,江家一行人赶路时明显觉得身上有了力气,就连病恹恹的祖母冯玉珠也打起几分精神。
行了大半天路,经过一片密林时,官差叫停休息。
“还有十多里路就进入北境境内了,要解手的赶紧去!”
随着官差开口,众人很默契地男左女右,进密林解决生理需求。
江颂宜和白令容陪在祖母身边,趁着官差没注意,从瓷瓶中取出几颗药丸,就着水囊里的水喂祖母吃下。
冯玉珠咽下药丸,拍了拍江颂宜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颂宜摇摇头。
这时那边几个官差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出的话传入祖孙俩的耳朵。
许顺问:“动不动手?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进了北境,到处都光秃秃的,连片树林子都没有,难道你想在江家人眼皮子底下弄?”
另一个官差道:“那动手吧,我要江玉桢,你呢?”
许顺目光扫向江颂宜,语气猥琐:“我倒是看上这个小娘皮了,但她一看就不好弄......走,进林子,弄到哪个算哪个。”
六人说完,径直走进右边的密林中。
江颂宜心头一顿,迅速跟祖母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脸色都变了。

摊主:“......”
江颂宜放下碗,心里有底了。
难怪盛公子说庭州收购的牛奶不一定能用。
刘记奶茶的摊主验证了这一点,确实不能用。
很快,被低价吸引到刘记奶茶的客人纷纷回到江记的摊子上。
而刘记的摊位开张不到半天就因为差评过多被迫倒闭,摊主收拾东西灰溜溜地跑了。
江颂宜几人当即把奶茶摊子搬回了原先的摊位。
到了下午,江记奶茶摊子生意红火,摊子前排起小长队,江颂宜几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时摊子上来了一个年迈的妇人,带着七八岁的男童,祖孙俩要了两碗奶茶。
喝完奶茶,妇人悄悄给男童使了个眼色。
男童心领神会,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祖母,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妇人扶住他,大声冲摊子后忙碌的江家女眷嚷嚷:“你们卖的东西有毒,我孙子喝了肚子疼!”
这话立刻把摊子前正在喝奶茶,买奶茶包的客人视线全部吸引过来。
江颂宜放下手中的事走到两人跟前,见男童脸色红扑扑的并无异样,知道这是遇上吃白食的了。
不想付账,所以借机生事。
两碗奶茶不过八文钱,江颂宜不想影响生意,本着将他们唬走便罢了的心思,温声道:“大娘,我家以前是开医馆的,我会一些医术,给您孙子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个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给男童把脉。
妇人立刻拍开江颂宜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孙子!谁知道你们往奶茶里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孙子肚子疼,头晕想吐,要上医馆看大夫,你们把医药费给了,四......五两银子,给钱!”
江颂宜一看这对祖孙的架势,意识到他们不只是想吃白食,而是看摊子生意好,想趁机讹一笔钱。
正在煮奶的江玉窈闻言,快步走出来:“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在这里摆摊好几天了,那么多客人喝了都没事,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奶茶不干净!”
妇人冷哼一声,熟练地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撒泼打滚:“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黑心的江记奶茶掺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孙子喝完头昏脑涨肚子疼!他们不承认也不负责,满嘴狡辩......”
男童配合着她倒地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发出哀嚎。
被这对祖孙一嚷嚷,排队等着买奶茶的几个客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扭头就走。
见有人离开,剩下的客人犹豫了一下,不敢冒着吃坏肚子的风险继续买奶茶,索性也跟着走了。
江玉窈急了,和几个女眷连忙上前挽留:“大家别听她胡说,我们家的奶茶绝对干净!”
“她是恶意污蔑我们!”
“大家别走啊......”
没人理会她们,有个客人甚至连钱都没付就跑了。
不过片刻,原本生意红火的奶茶摊子客人跑了个精光。
对面卖馄饨和山货的摊主看着这一幕,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妇人达到目的,站起来得意道:“要么把五两银子药钱给了,要么老婆子我天天上这儿闹,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江玉窈大怒:“二妹妹,咱们报官!官府还能纵容他们恶意讹诈不成?”
妇人冷笑道:“报官?你们几个流放来的罪奴,闹到官府只会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我一口咬定我孙子喝了你们的奶茶闹肚子,到时候别说做生意,你们还要下狱!”
听了这话,江颂宜和江玉窈对视一眼,明白这祖孙俩有备而来。
欺负她们是低人一等的罪奴,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才狮子大开口。
江颂宜沉默了一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她没接妇人的话,转头看向江玉窈:“大姐姐,报官。”
江玉窈:“可是......”
“不是告他们讹诈,是告知官府城门口出了命案。”
这话一出口,不仅江玉窈,连那对祖孙都愣住了。
江颂宜转身从摊子后面的土炉子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
“本以为流放路上吃的苦头够多了,没想来了庭州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是罪奴,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这世道逼得我活不下去,那我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大姐姐,转告我母亲,女儿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她说完,举起燃烧的火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对祖孙走去。
妇人一看她满脸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视死如归,反应过来这几个罪奴不是好惹的,吓得连连后退,拉起躺在地上的孙子就想跑。
江颂宜冲上去一手拽住妇人,一手拿着火把往她跟前一燎。
近在咫尺的火把烫得妇人额前的碎发“哔啵”一声蜷曲起来,她当即面露惧色尖叫连连:“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姑娘,放过我!”
江颂宜冷笑:“不要五两银子了?”
妇人盯着火把,浑身发颤:“不、不要了......”
“你孙子不是吃坏肚子吗?”
“没有没有!他没有吃坏肚子!”
“不用我们负责了?”
“不用不用!”
江颂宜这才松开她。
妇人转身就想跑。
“等等!”江颂宜叫住她。
妇人脚步一顿,回过头一脸惊惧。
江颂宜擎着火把,火光倒映在她清亮的眸中:“两碗奶茶,八文钱。”
妇人:“......”
她哭丧着脸掏出八文钱放在桌上,拉起孙子一溜烟跑了。
江玉窈目睹全程,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花想容则冲江颂宜竖起大拇指:“还是颂宜有主意。”
江颂宜将火把塞回炉膛里,拍了拍手上的灶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得拿出不要命的架势才能镇住他们。”
她说完,看向对面自始至终在看热闹的馄饨摊和山货摊的摊主,微微一笑,颔首算是打招呼。
两个摊主讪讪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忙碌。
这一出对奶茶摊子生意影响不大,不多时,摊子迎来一队进城的商队,转眼卖出去十几碗奶茶和五十多包奶茶粉。
在江颂宜忙着收钱时,原本待在家中的江景臣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姐姐,家里来了好多人,祖母让您回去一趟。”

奶茶粉的成功让江颂宜信心大增,收摊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抹开铜镜,将这件事分享给盛徐行。
盛徐行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在现代一包一块钱的奶茶粉,到了异时空会这么受欢迎。
他拿起手机在外卖软件下单了五千袋奶茶粉和五千张草纸,还不忘提醒道:“生意好了容易招小人惦记,你们最近要格外小心。”
江颂宜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她捧起两串铜钱递过铜镜:“盛公子,这个给您。”
盛徐行连忙接住从铜镜中掉下来的钱,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他诧异道:“给我这个干嘛?”
“奶茶所有原料都是您给的,我负责卖,钱咱们对半分,这是今日一半的营收。”江颂宜道,“我不能一直占您便宜。”
盛徐行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好笑的同时又有点无奈。
别人都是占便宜嫌不够,这姑娘倒好,总担心他吃亏。
“我不差钱。”盛徐行本想将铜钱全部还回去,但想了想,拆开草绳解下十二枚铜钱,其他的全部投回铜镜,“我要这些就够了。”
“十二文钱?”
“对,你别小看这十二文钱。”盛徐行拿起一枚铜钱细细摩挲,“这东西在我们这儿是古董,一枚能换几万袋奶茶粉。”
江颂宜一愣:“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江颂宜被他逗笑了,问道:“那我们这儿有您需要的东西吗?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给您弄来。”
盛徐行琢磨了一下,道:“你给我弄点瓷器吧,不用名贵的,你们平时吃饭喝水的瓷盘瓷碗瓷杯就行。”
这个简单。
江颂宜立刻起身去了一趟厨房,很快抱回来十几个杯盘碗碟,全都给盛徐行投送过去。
盛徐行收了东西,这时外卖下单的奶茶粉和草纸也到了,他打开外卖包装袋一样一样投过铜镜。
投送到最后,他在外卖袋子里发现了一袋棒棒糖。
应该是商家见他一次性下单了几千块钱的东西,额外附送的赠品。
盛徐行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将那袋棒棒糖也投送过铜镜。
江颂宜接住:“这是什么?”
“糖果。”盛徐行道。
江颂宜翻来覆去地看:“是给我的奖赏吗?”
盛徐行一怔,本来低头收拾外卖袋子的他抬头,只见铜镜那头的姑娘抱着棒棒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
也就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这姑娘不过十七岁。
放在他所处的时空,还是个上高二的孩子。
“对,是给你的奖励。”盛徐行说,“你今天做得特别好。”
江颂宜被他夸得有些害羞:“谢谢盛公子。”
收起铜镜后,江颂宜再次召集全家人给奶茶粉换装。
五千袋奶茶粉,全家忙了大半夜也只换了两千袋。
考虑到明日还要早起摆摊,剩下的三千袋先收进地窖,众人便纷纷睡下了。
次日,奶茶摊子营业时增加了人手,二叔母许卿如和三房所出的四妹妹江玉嫣也来了。
六人推着独轮车到了城门口,隔得老远便看到她们昨日摆摊的位置被人占去了。
不仅如此,占了摊位的人还做起跟她们一样的营生,“刘记奶茶”的招牌高高挂起,迎风摇曳。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妻子一块站在摊子前,见江颂宜等人来了,斜着眼睛有恃无恐地睨了她们一眼。
江玉窈是个火爆脾气,一看占了摊位的人是原先对面卖包子的摊主,当即一撸袖子就要上去理论。
江颂宜立刻拉住她:“大姐,不可!”
城门口的摊位并没有划分具体位置,先到先得。
来摆摊的都是在城中生活的民众,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不会像今日这样恶意抢占摊位,把关系闹僵。
这些人不过是眼红她们的生意,又得知她们是流放来的犯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们?”江玉窈恼火道,“你不敢讨公道,我敢!”
“现在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别忘了王大人说的话,在城中做生意要低调。”江颂宜道,“事情若是闹大,会连累全家。”
江玉窈神色一变,火气顿时压下去大半。
流放的犯人无论做什么都比别人矮一头,要想在庭州活下去,她们就得忍气吞声。
想通这一点,江玉窈只能狠狠瞪了对面的摊主一眼,转身推着独轮车另找摊位。
原先的摊位被抢占,几人只能在更为偏僻的地方支起摊子。
连着经营了几日,奶茶摊子在城中已有回头客,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来买奶茶。
刘记奶茶从招牌到摊位摆设都跟江记差不多,有些客人只注意到摊位换了摊主,没多想,像往常那样要了一碗奶茶。
江玉窈见状,顾不上别的,直接走出去大声吆喝:“江记奶茶!四文钱一碗!又香又甜的江记奶茶今天换摊位了啊!”
她这么一喊,好几位客人反应过来,纷纷往这边走。
刘记那边一看这情况,也跟着吆喝起来:“刘记奶茶!又香又甜的刘记奶茶!经济实惠,只要两文钱一碗!”
往这边走的几位客人一听刘记奶茶价钱只要江记的一半,又折返回去。
江颂宜:“......”
看来刘记是想用低价把她们挤走,好独占城门口这块地方。
眼看生意被抢走,江玉窈拳头握得骨节发白,她扭头问江颂宜:“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做起来的营生,总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不急。”江颂宜走到刘记的奶茶摊子前,递出两文钱,“给我来一碗。”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明目张胆来打探自家生意这个举动很不满。
但摊子上还有客人,他不好发作,接过钱给她倒了一碗奶茶。
江颂宜端起碗浅浅抿了一口,一股奶腥味直冲天灵盖。
她硬生生忍住,旁边先喝的客人却没那么好的定力,“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卖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喝,跟涮锅水一样!”一位客人黑着脸放下碗,“难怪只要两文钱,便宜没好货!”

江家女子生得貌美,一路上这些官差时不时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几个姐妹看,江颂宜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冯玉珠起身就想进林子制止,今天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女受辱。
但她刚有所动作,就被江颂宜摁坐回去:“祖母,我去。”
“不行,你也是女子,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祖母,信我!”
江颂宜眼神坚定,看得冯玉珠心里微微一定:“你要小心。”
把祖母托付给母亲,江颂宜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快步跑进密林,很快听到前面传来尖叫声。
她紧走几步,只见堂姐江玉窈被许顺压倒在地,衣裳扒到肩膀处。
堂妹江玉桢被另一个矮胖的官差绑在树干上,衣裙撩到大腿,两人大声尖叫疯狂挣扎。
其他四个官差把江家女眷当猎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追得惊恐万状的她们满林子逃窜。
这一幕激得江颂宜眼睛都红了,她冲过去,找准目标,一棍子抡在许顺背上。
许顺被打得发出一声惨叫,立刻松开江玉窈。
江玉窈趁机从他身下爬开,狼狈地逃到江颂宜背后躲起来。
其他官差被许顺的惨叫声惊动,纷纷停下追赶女眷的动作。
许顺挨了这一下,勃然大怒,爬起来拔出佩刀就指着江颂宜:“袭击官差是死罪,贱人,你找死!”
江颂宜站在女眷面前跟他对峙,握着木棍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却是一派凛然不可侵犯。
“大晟有律,官差押送犯人期间,须得保证犯人安全,许大人,你今日所作所为传到京城,那是要被治罪的!”
“治罪?”许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那也得你们有命回去告状才行!”
说完,他一刀劈断木棍,抓住江颂宜,一个耳光将她扇翻在地。
紧接着扑上来压住她,凶狠地去扒她的衣裳。
江玉窈尖叫出声:“颂宜!”
江颂宜死死攥住衣裳,语气不见慌乱:“许大人,你可想好了,今日动了我,除非你将江家满门斩杀于此,否则此事,不死不休!”
许顺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威胁我?”
“实话实说而已。”江颂宜语速极快道,“江家是落魄了,但我祖父培养的兵将遍及大晟,你怎知北境就没有承过江家恩惠的人?
你今日动了我们姐妹,只要江家人还剩一口气,到了北境,定会将你们的所作所为抖出去!
若你为了掩盖此事把江家人悉数斩杀,届时你要如何向驻守北境的将领,向京城的我外祖家交代?”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许顺和其他五个官差脸色都变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人确实不是他们能动的。
江颂宜见许顺态度有所松动,缓和了神色,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个玉扳指塞到他手中。
“许大人,您要是肯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姐妹,这份恩情江家铭记于心,往后您若有用到江家的地方,我们定会全力以赴!”
打一巴掌给颗枣,再搭好台阶给对方下。
许顺权衡过后,从善如流地收下玉扳指:“好说好说。”
不多时,江颂宜带着女眷从密林走出来。
冯玉珠连忙起身迎上去,看见江颂宜脸上红肿起来的巴掌印,她心疼得直落泪:“颂宜......”
“祖母,我无碍。”
江颂宜将仍在发抖的手藏在袖子下,温声宽慰完祖母,又把所有女眷叫到一处,低声叮嘱她们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许单独行动。
稍作休息,流放队伍再次起程。
进入北境,路边的植被逐渐稀疏。
天黑下来,队伍寻了一处小山坡做营地休整。
官差们占了位置最好的背风处,指使江家的男丁搭起简易帐篷,吃饱喝足钻进帐篷呼呼睡去。
江家人只能待在帐篷外,露天过夜。
男丁四处拾柴,女眷生火烧水,就着热水啃粗糠馍馍。
三叔家的小儿子啃了两口干硬粗糙的馍馍,挤到江颂宜身边低声撒娇:“二姐姐,我不想吃馍馍,你再问狐仙要点吃的嘛。”
江颂宜犹豫了一下,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东西。
一路走来破财消灾,抄家前匆忙藏起来的首饰只剩下最后一块玉佩。
不知道能不能向狐仙交换一些吃食。
“我去问问。”
从樟木箱里拿出铜镜,江颂宜叮嘱三叔帮自己放风,她远远避开官差,走到一处大石头后面蹲下,一抹镜面。
出乎意料的,镜子那头立刻出现盛徐行的俊脸——
他坐在镜子前,双手捧着一个巴掌大,方方正正的东西,玩得入神。
“盛公子?”
盛徐行立刻抬头,随即凑到镜子前:“我就知道你会来......脸怎么了?”
盛徐行一眼注意到江颂宜脸上的巴掌印。
江颂宜稍作迟疑,秉着不能对恩人撒谎的原则,将白日发生的事说了。
盛徐行听得气愤不已:“狗东西,太过分了!连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他们还是人吗!”
“好在我们都平安无事。”
江颂宜说着,想起来找盛徐行的目的,她掏出玉佩递到铜镜前,有些不好意思道,“盛公子,这块玉佩是羊脂玉雕成,不知道能不能向您换一些吃食?”
玉佩穿过铜镜,落在盛徐行跟前的桌面上。
他捡起来一看,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极高,作为古董行家的他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
“可以,你想换什么吃食?”
江颂宜想了想:“最好是冷食。”
热腾腾的包子虽然好吃又暖胃,但散发的香味容易被官差发现。
盛徐行秒懂她的顾虑,丢下一句“等着”,起身离开了。
过了两刻钟,盛徐行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挨个往铜镜里投递。
寿司饭团,冷切卤牛肉,荤素搭配的三明治,去掉蛋壳的白水煮蛋,可以生啃的水果黄瓜,以及一管消肿祛瘀的药膏。
“官差在,东西不好藏,我不好一次性给你们投递太多,免得被发现,给你们带来麻烦。”盛徐行说,“对了,药膏是擦脸的,每日两次。”
江颂宜一一接过,感动得无以复加:“盛公子,谢谢你!”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用谢。”盛徐行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你们先吃,我再去买点东西,一个时辰后见。”

她说完,对着铜镜磕了三个头。
镜中人听完后怔愣了许久:“你刚才说,你所在的王朝叫......”
“晟国。”
“现在是哪一年?”
江颂宜道:“大晟历二十一年。”
男子一怔:“大晟......是那个只存在野史上的王朝,难道这面卖不出去的破镜子真的能连通古代?”
江颂宜没听清他的话:“公子?”
男子回过神,随手抓起一个小物件投掷过来。
那物件穿过铜镜,落到江颂宜跟前。
是一块四四方方,包装上写着“饼干”字样的东西。
见铜镜真的能穿物,男子来了兴趣,他打了个响指:“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江颂宜心头一喜,连忙将祖母的病情说了一遍:“求公子救救祖母,就算无力回天,也请公子施展仙术,至少不要让祖母走得那么痛苦。”
男子闻言轻咳了一声:“我道行低,不会什么仙术,不过你祖母这种情况像是发烧引起的肺炎,你等着,我去买药。”
说完,男子消失在铜镜后。
过了一刻钟,铜镜中传来敲击声。
蜷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江颂宜连忙一抹镜面,男子的身影重新出现,他把手上的药一样一样投递过来,并教她该怎么用。
“这是消炎的,这是退烧止咳的,这是抗病毒的......一天三次,一次两颗,温水送服。”
江颂宜不疑有他,对着男子又是盈盈一拜:“多谢公子!”
说完,她捡起药匆匆往庙里走去。
到了庙门口,她脚步一顿。
此行押送他们从京城到北境的有六位官差。
也许是笃定江家慑于流放途中犯人一个逃跑,牵连全族的大晟律法,再加上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女眷众多,不敢逃跑,此时无人把守,官差全都在隔壁睡大觉。
想起那些人贪婪的嘴脸,若是让他们知道狐仙的秘密,铜镜岂不是要被夺走?
江颂宜留了个心眼,把药的包装盒拆下来埋到墙角,药丸装进瓷瓶,这才走进庙里。
叮嘱母亲白令容烧来热水,江颂宜从瓷瓶中倒出药给祖母喂下。
转眼过了两个时辰。
江颂宜再次替冯玉珠换下额头降温的湿帕子时,发现持续了好几天的高热有消退的迹象。
她微微一怔,药见效了?
“娘,你摸摸看,祖母的高热是不是退了?”
这话惊醒了不少打瞌睡的族人,好几人凑过来,一探冯玉珠的额头和脸颊,纷纷面露讶色。
“是退了!”
不仅高热退了,冯玉珠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而且咳症大大缓解,此时睡得正沉。
“那药有用!”
江颂宜惊喜之余,避开众人走到庙外。
此时天刚蒙蒙亮,庙外的风小了一些,她从樟木箱中取出铜镜,擦了擦镜面低声唤道:“狐公子,你在吗?”
铜镜那头一片静谧,她连唤了好几声,男子才顶着一张没睡醒的俊脸出现,神色中带了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又干什么?”
“祖母退热了!咳症也缓解了!是您救了祖母!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江颂宜感激道,“恩人什么时候来取作为交换的十年寿元?”
男子一顿,哭笑不得:“我要你十年寿元做什么?那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卖钱。”
江颂宜愣了一下,又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待颂宜到了北境,为恩人到寺庙中供奉一盏长寿灯,祈求佛祖保佑恩人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男子眉毛轻轻一挑:“我叫盛徐行,供奉长寿灯就不用了,我不信佛,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他说着,叮嘱道:“你祖母得的是肺炎,药坚持吃,多喝热水多休息,多补充营养,很快就能好起来。”
江颂宜不解道:“何为补充营养?”
“就是......多吃饭多吃肉。”
江颂宜闻言,面露难色。
盛徐行见她这副神态,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全家都在流放。”
流放途中跋山涉水,吃不饱穿不暖,路上还有劫道的山匪和凶猛的野兽,生病死人都是常事。
遇到黑心肝的押送官差,还会虐打男囚侵犯女囚。
通常走到流放地,犯人十不存一,更别提喝热水多吃肉了。
“你们身上还有吃的吗?”盛徐行问。
江颂宜:“还有一些粗糠馍馍。”
“那玩意儿能吃吗?”盛徐行一脸嫌弃,他随手抓起一样东西,透过铜镜投掷过来。
江颂宜眼疾手快接住:“这是......”
“酒心巧克力。”盛徐行道,“去掉外面那层包装袋,里边的东西可以吃,你家有多少人?我去给你们弄点能饱腹的东西。”
江颂宜道:“一共十三人。”
“好,等我。”
盛徐行说完,身影消失在铜镜中。
江颂宜拿着那块巧克力,犹豫许久,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袋,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苦味在舌尖上蔓延,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但苦味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甜丝丝,带点酒香的味道和浓郁丝滑的口感。
江颂宜面露惊奇。
她从来没吃过味道和口感都这么奇特的东西。
这回只过了半刻钟,盛徐行再次出现在铜镜前,他先后投递过来一袋又一袋热腾腾的吃食。
各种肉包子,叉烧包,流沙包,核桃包,烧麦,红糖馒头,糯米鸡,拳头大的肉丸子,炸得金黄酥脆的黄金糕和软糯的萝卜糕。
然后是成盒的豆浆,牛奶,最后是一份肉糜粥。
“粥是给你祖母的,她还在病中,不能吃太难消化的东西。”
江颂宜两只手拎得满满当当,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有点懵。
直到盛徐行的声音传来:“够吃吗?不够我再去买。”
她回过神:“够了够了!多谢盛公子!”
盛徐行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你们吃吧,我要睡觉去了。”
江颂宜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破庙,三叔家十岁的小儿子江景臣立刻嗅到了食物的香气,从睡梦中爬起来:“好香啊,娘,这什么味道?”
随着他这一声喊,族人陆陆续续醒来。
一看江颂宜提着好几袋热气腾腾的吃食,二叔吃惊道:“颂宜,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嘘!”江颂宜放下袋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吩咐身边的丫鬟把吃食分发下去,叮嘱三叔江元盛,“三叔,你到门口放风,其他人快吃东西,别让官差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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