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老年人也有权力过有质量的生活。
齐哥过世没多久，有两个看着年纪跟我差不多状态比我还差的男女来找我。
一见面两人就齐齐跪下来，妈！
我眯着眼打量了许久，才在他们身上看到一丝曾经的影子。
方明？
方晴？
听我叫他们的名字，方晴哇地就痛哭起来。
跪着爬过来抱着我的腿，妈，我错了！
当初我和哥哥一心想把三百万拿到手，从不顾及您的感受。
我们太喜欢不劳而获，才会在后来急攻近利，犯那么多的错误，害人害己！
但凡我能听你话，不碰股市，好好过日子，也不会闹到家破人亡，儿子到现在还不愿意认我！
方明则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
在他干瘪的腰线位置，一道蜈蚣一般的长痕看起来特别可怕。
方明低声道：当初房子供不起后拿去拍卖，欠了一屁股债连原本的六十平米小房子都没有。
一家人被追债的赶得没处躲，只能去外地隐姓埋名，怕被人找到，只敢接一些不用身份证的临时工体力活。
生活过得很苦很累，可我不甘心，总想证明您是错的。
身为父母，要给孩子全部的好他们才会感激。
我偷偷卖了颗肾，几十万，全给了孩子。
现在，他们却说恨我！
说都因为我身体不好，总拖累他们！
原来再大的恩情也经不起生活的磋磨，都会忘记的呀。
我当初那么自信地说会养你伺候你，其实根本做不到！
妈，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跟你要钱，一定敬您，听您的话。
嗐！
这世上哪有如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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