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夏袅袅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女为奴?我反手虐哭侯府全家夏棠夏袅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夏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棠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楚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冷了下来。细细想了一下,夏棠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不妥。她帮楚蘅解毒,只是要一个能保全自身的身份而已,楚蘅没道理不答应。“若这就是你想要的,本郡王当然会同意。”楚蘅冷着声道。他原本已经想好,哪怕夏棠想要郡王妃的身份,他都会答应,可谁料到,她竟然只是想让自己当她名义上的兄长!“不过就像你所说,以三个月为期,这三个月,你总不能一直住在郡王府。”“这是自然。”她的身契还在侯府,只有拿回身契,才真的算是恢复自由身。夏棠这副样子,惹得楚蘅心中更是不快:“本郡王这就派人送你回去!”说完,他遣了一个侍卫,让他送夏棠会侯府。只是,人还没走出房间,楚蘅便又把夏棠...
《贬女为奴?我反手虐哭侯府全家夏棠夏袅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夏棠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楚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冷了下来。
细细想了一下,夏棠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不妥。
她帮楚蘅解毒,只是要一个能保全自身的身份而已,楚蘅没道理不答应。
“若这就是你想要的,本郡王当然会同意。”楚蘅冷着声道。
他原本已经想好,哪怕夏棠想要郡王妃的身份,他都会答应,可谁料到,她竟然只是想让自己当她名义上的兄长!
“不过就像你所说,以三个月为期,这三个月,你总不能一直住在郡王府。”
“这是自然。”
她的身契还在侯府,只有拿回身契,才真的算是恢复自由身。
夏棠这副样子,惹得楚蘅心中更是不快:“本郡王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遣了一个侍卫,让他送夏棠会侯府。
只是,人还没走出房间,楚蘅便又把夏棠喊住了。
“这块玉佩你拿着。”
楚蘅将系在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下,强塞到夏棠手里,“见玉佩如见人,若是侯府的人为难你,你只管亮出这块玉佩来。”
“本郡王可不想身上的毒还没解,能帮我解毒之人却先遭遇不测!”
说完,楚蘅转过身去,不再看夏棠。
“我记下了,多谢郡王爷。”夏棠脸上带了些笑意,开口道谢。
直到夏棠的身影消失,楚蘅才唤了暗卫出来。
“这两日多留意些侯府的动静。另外,让人告诉夏侯爷,夏棠最近要为我做些事,夏侯爷若是敢为难夏棠,就是和本郡王对着干。”
暗卫点头应下,有些看不明白自家主子,多嘴问了一句:“主子,您既然在意夏姑娘,为何还要送夏姑娘回侯府去?”
楚蘅沉默了片刻,才道:“先前是我想岔了,她并不需要我处处回护。”
“既然如此,她想做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做,本郡王从旁看顾一二就好。”
......
从郡王府出来,夏棠上了郡王府的马车,一路回到侯府。
侯府门口,门房瞧见郡王府的马车,险些吓破了胆。
昨日侯府四人仪态全无地走回家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夏侯爷回到家之后,气得口不择言,在书房里怒骂了夏棠整整一个时辰,其中还夹杂了几句骂楚蘅的话。
难不成是被人传了出去,郡王爷亲自来找夏侯爷的麻烦来了?
门房正欲去给家里的主子通风报信,就见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从马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侯府曾经的大小姐,夏棠。
“郡王府今日特地送夏姑娘回府,还不快快通传?”侍卫道。
门房连声应下,去通传了夏侯爷。
一刻钟后,夏棠和郡王府的侍卫便已经坐在了侯府的正厅。
看到夏棠,夏侯爷怒目圆睁,还不等他开口骂,侍卫便先开了口:“夏侯爷,如今我们郡王爷有事需要夏姑娘帮忙,不过夏姑娘毕竟是姑娘家,住在郡王府多有不便,郡王爷才特此命我送夏姑娘回家。”
“夏侯爷可得把人照顾好了,不然郡王爷生起气来,我等是劝不住的。”
夏侯爷一张脸涨得通红。
有了楚蘅的这句话,便是他想趁机打杀了夏棠,如今也不能下手了。
半晌之后,夏侯爷才勉强平复了气息,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点头答应:“还请郡王爷放心,本侯和夏棠到底还有十六年的父女情分在,绝不会亏待了她。”
夏棠听着,冷嗤一声:“父女情分?就是在找回亲女儿之后,让我睡在柴房,连一间像样的房间都不给我留?”
夏侯爷面色一僵:“......是本侯疏忽了,如今侯府最西边的院子还空着,你且先过去住着,等本侯给你另外收拾出好一点的院子,你再搬去。”
侯府最西边的院子,是所有院子中最小的一处,离侯府的侧门很近。夏棠倒不在乎院子大小,有一处地方能够暂住便好,反正她又不会在侯府留太久。
“那地方就很好,不必来回折腾了,”她轻声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夏侯爷可否让小竹过来与我同住?我要替郡王爷办的事,需要小竹协助我。”
说话间,夏棠特地将自己腰间那枚代表着楚蘅身份的玉佩展露出来。
夏侯爷原本还想呵斥她,可是看到那枚玉佩,果断闭了嘴。
为官多年,他清楚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
楚蘅能把这块玉佩拿给夏棠随身带着,想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贱婢倒还当真有些本事!
入夜,郡王府书房。
楚蘅一直等到子时,终于等来了消息。
“主子,冯大夫他......死了。”暗卫跪在楚蘅面前。
“请主子责罚。”
楚蘅的眉头深深皱起:“不是派了郡王府的人守着?”
暗卫继续道:“杀害冯大夫的是个高手,擅暗器,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得手了。”
楚蘅冷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如此一来,便已经证实,他每日喝的药的确有问题。
良久之后,楚蘅叹了口气:“这件事之后,将冯大夫厚葬,他家中若有其他人,多补偿些银子,叫他们以后过得好些。”
“是。”暗卫应声。
“那背后之人,可还有其他动作?”楚蘅又问。
“那位暗器高手,属下没能追上。不过他应当也没发现属下的存在,又送了个大夫回来,还易容成了冯大夫的样子。”
“主子,可需要属下把那个易容的大夫抓起来?”
楚蘅摇了摇头:“不必,他们既然准备把人送-入郡王府,那多半也只是个棋子,若是把人抓了,反而叫背后之人警惕起来。”
暗卫应了声“是”,这才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那位“冯大夫”便随着郡王府的下人,进入了郡王府之中。
“草民见过郡王爷。”见到楚蘅,“冯大夫”行了个大礼,随后颤着声音问,“郡王爷,可需要草民现在给您诊脉?”
“再等等。”楚蘅道,又转向身边的下人,“去喊夏姑娘过来。”
不多时,夏棠也来到了楚蘅的院子,在一旁站定之后,楚蘅伸出左手,放到“冯大夫”面前:“看诊吧。”
“冯大夫”看上去唯唯诺诺,但给楚蘅诊脉的手却半分不抖。
一刻钟之后,“冯大夫”终于收回手:“郡王爷,您的身子是先天不足,得需要上乘的药材进行温补,草民给您开一张药方,若是府上有药材,只需要按照药方煎药就好。”
“只是这先天不足之症,需要长年累月的进补,一两日的补药喝下去,效用并不明显,还请郡王爷耐心些。”
若楚蘅先前并没有听夏棠提起中毒这一事,“冯大夫”的话,的确并无任何不妥。
可是眼下,他已经知道自己喝的药有问题,再听“冯大夫”的话,便不难发现,背后之人的手段,究竟有多拙劣。
“既如此,便开药方吧。”楚蘅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那位“冯大夫”看不出楚蘅的喜怒,要来了纸笔,斟酌一番之后,开了一张药方出来,递给楚蘅身边的人:“药方草民已经开好了,郡王爷,草民先行告退。”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楚蘅让人给“冯大夫”拿了诊金,亲自送他出府,随后才拿过药方来看。
看清楚药方上面的内容,楚蘅面色变得更沉,甚至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冷气。
夏棠在一旁实在好奇,凑近两步,也看到了药方上的内容。
“这不是......”她略微有些惊讶。
楚蘅重重地将药方拍在桌子上:“没错,和太医院开出来的药方,一模一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蘅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这背后之人,怕是嫌本郡王死得不够快。”
夏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自己昨天查验药渣的发现,也说了出来:“郡王爷,这药方原本的确该是补药的药方,但昨日我在药渣里发现了一味药方上没有的药——乌头草。”
“这样一份补药,若是无人提醒,郡王爷继续这般喝下去,以郡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只需要再喝上两年的时间,便是药石无医了。”
不得不承认,这药方开得极妙。
眼见楚蘅神色越来越沉,夏棠连正色道,“郡王爷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将解药给郡王爷寻来。三个月的时间内,我定会将解药给郡王爷奉上。”
这件事对于她和楚蘅来说,都十分重要。
楚蘅身体耽误不起了,而夏棠也得尽快脱离侯府,才能慢慢筹谋,报前世的仇。
楚蘅点头,眉眼间带了些笑意:“好,三月之后,我亲自去侯府接你回来。”
这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夏棠连忙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身契我会自己想办法从侯府拿回来,届时只需要郡王爷认我为义妹即可。”
夏棠被扔进了郡王府的柴房内。
还有一盆冷水,一方软帕,一盒疗伤的药,一套换洗的衣服。
吱呀——
房门被关上,她打量着这满屋堆积的木柴,靠在草垛上,缓了许久,灌了两大碗水,急躁的呼吸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重生了。
走上了和前世一样、却又不一样的路。
若早重生三日,她会买凶杀了入京的夏袅袅,让她此生都不能仗着侯府贵女的名头,出去作威作福,将自己桀磨至死。
若早重生两日,她会在老夫人问她离开还是留下时,不再贪恋哪点儿亲情,果断地拿着那百两银子离开侯府,寻一清净之地自力更生,不跟这群烂人纠缠。
若早重生一日,她不会再为了一根簪子跟夏袅袅起争执,也免了今日这一遭切肤之痛!
那根簪子是兄长在她及笄礼上送的。
送的是侯府贵女,从来不是她夏棠这个人。
呵......
夏棠冷笑一声,忍着后背剧烈的痛,爬到那冷水盆旁边。
看着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那稚嫩又陌生的脸,手指轻抚,眼底的哀色与绝望交织,最后,变成了彻骨的恨意。
既然让她活了过来,这些害她至惨的“亲人”,一个也躲不掉。
......
夏棠缓了会儿,用冷水净洗了伤口,又用帕子擦干,抹上伤药,换了衣裳,做完这些,力气已去了大半。
后背有伤口,她不能躺着,趴在草堆上,思考着往后的路。
游街时,看到那驾黑色马车,她便认出了这是郡王爷府中的銮驾。
大名鼎鼎的郡王楚蘅,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后宫那几位皇子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人受宠。
如今烈火烹油,过的锦绣繁华,天子宠爱,人人敬畏,可又有谁知,这位楚郡王其实先天不全,身染恶疾,活不过三十。
前世,直到他身死之后,他在胎里便中了恶毒的事,才被曝出来,而给他下毒的那个人,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今生,对掌握了先机的夏棠来说,这是她迈向复仇的第一步。
......
珠帘玉阁中。
即便是夏日,萧蘅仍要裹着狐裘。
换下玄衣的他,着一身白衣,端坐在茶台前。
三千墨发散漫垂落,凤眸流转,鼻翼高-挺,偏白的唇线抿起一抹饶有兴味的表情。
他将茶碗合上,看着跪地的仆从,听他汇报。
“回郡王爷,侯府的人来了,都在待客厅等着呢,您要去见他们吗?”
“都有谁?”
萧蘅声音疏淡,眸光寂寂。
仆从恭声道,“夏侯爷并侯夫人、侯府世子、还有侯府那位认回来的小姐,都来了。”
萧蘅嗤笑一声,“倒挺齐全。”
语罢,倏然起身。
“既来了,本郡便去瞧瞧,他们带了怎样的赔罪礼,能弥补亡母遗物的损失。”
“柴房里那个,也一并带过来吧。”
“是。”
......
夏棠被扭送到会客厅时,迎面便飞来一个巴掌。
“孽女!”
一身紫色绣鹤官服、头戴官帽的夏侯爷,出京巡查不过半日,回府便听得如此噩耗,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夏棠身上。
巴掌带风,眼看就要抽到夏棠脸上,夏棠闪身一躲,将身后的郡王府仆从拽过来——
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仆从的左脸上,细白的脸颊,肿起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咔嚓。
高座之上,正喝茶的郡王爷楚蘅,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下。
生冷带寒的话音,回荡在会客厅内。
“侯爷这是何意?”
“不知道奴才都是主子的私产吗?”
“侵犯私产......你是要跟郡王府不死不休吗?”
夏侯爷一个激灵,后背升起津津冷汗。
他连骂都来不及骂夏棠,赶忙转身对楚蘅告罪。
“都是误会......误会!”
这孽女自打身份暴露,跟换了个人似地,竟学了那奴才偷奸耍滑的本事,迎着他的巴掌还敢躲!
相师说的果然不错,十六岁之后,此女是败家之源,万不可留。
纵然养了多年,心里有些怜悯和亲近,可跟侯府的前程比起来,这点亲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夏侯爷心中有了决断,满面羞愧的拱手。
“都是老夫的错,认了这么一个孽障养为义女,养了十六年都没能养好她的品性来,鲁莽贪婪,无恶不作......今日她敢冲撞王爷的銮驾,明日只怕敢纵火烧皇城。”
“这样的贱婢,万万留不得了,老夫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毒酒和麻绳,亲自将她溺死以全侯府名节,也算是给王府一个交代。”
“管家,将那毒酒和麻绳取过来!”
话音落下,便有穿着青袍的侯府管家捧着托盘恭身进来,托盘上,一条麻绳一杯毒酒,宣布着夏侯爷为夏棠亲选的结局。
夏棠看到那麻绳和毒酒时,本就无甚表情的双眸,闪过一抹至极的哀色。
瞧。
这就是曾经教她读书写字的爹爹。
前世没有这一遭,她也不知道原来翻脸无情只在一瞬间,他嫌恶她嫌恶的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去!
......
托盘端过来后,一道声音从旁阻拦了夏侯爷的动作。
“父亲!不可!”
蓝衫锦绣的青年,从席间立起,眉如远山,清逸之中,又带着锐利的锋芒。
正是侯府世子夏淮川。
宠了夏棠十六年的兄长。
他走到堂前,先是拱手向楚蘅告罪,而后皱眉看向夏侯爷,眼底带着不赞同。
“父亲,虽无生恩,也有养情,到底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草率?”
他转眸落在夏棠身上,看着她身上那粗制滥造的麻衣,还有麻衣遮掩下,暇白的手臂,心底又叹又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事若非她不检点,非要争抢那把簪子,何至于此!
夏淮川行到夏棠面前,压着她的肩膀,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窝。
“跪下认错!”
啪——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夏棠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骤然握拳,又缓缓松开。
眼底最后一点感情,也淡去。
早知如此,不是吗?
父亲爱权势,母亲爱亲女,祖母重脸面,唯有兄长,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念在多年养护的份上,曾给她一点温柔。
可那温柔,却没办法和他的清白前途相比。
“小姐,这银票......”小竹有些惊讶。
就算是从前做侯府大小姐的时候,夏棠出手也从未这么阔绰。
“郡王爷找我帮忙做事,怎么可能不给报酬?”夏棠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竹的肩膀,安抚她道。
这银票,是她离开郡王府之后,楚蘅命暗卫送来的,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一共有十张。
“郡王爷说,夏姑娘既然要为他寻解药,免得不要花些银钱。这些银子夏姑娘只管拿着,若是不够了,便差人来郡王府要。”
听了夏棠的解释,小竹这才将银票收了下来,按照夏棠的吩咐出府去采买药材。
......
此时,侯府的主院里,乔氏身边的两个婆子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被带进来的人,正是侯府管事的媳妇蔡氏,这蔡氏在侯府负责厨房采买,前些日子被乔氏查到,蔡氏借着采买之便,竟然贪墨了侯府数百两银子,这才命人将蔡氏抓了,连带着侯府的常管事,也一并停了管事之职。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见到乔氏,蔡氏连连磕头,“求夫人饶过奴婢的儿子,便是让奴婢死,奴婢都愿意。”
蔡氏和常管事的儿子常群喜去年染上了赌瘾,这一年来流连京城的几间赌坊,欠下巨额赌债,蔡氏贪墨了银子,便是拿去给常群喜还赌债了。
“想让我放过你儿子,倒也可以,”乔氏说道,“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做,奴婢做!”蔡氏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偷了侯府这么多银子,身契又捏在乔氏手里,乔氏一个不高兴,甚至可以直接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她哪有不答应的权力?
听到蔡氏的回答,乔氏十分满意,她把玩着涂了丹寇的支架,瞥了蔡氏一眼:“本夫人要给你儿子安排一门亲事。”
“亲事?”蔡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乔氏拍了拍人,命人拿来一张庚帖:“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府中丫鬟夏棠的,她的生辰八字与你儿子的正相配。”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让这两个孩子将亲事定下来,明日是个好日子,直接拜堂成亲吧。”
蔡氏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乔氏是想要彻底毁了夏棠。
说到底,夏棠是被侯府金尊玉贵养到十八岁的,给儿子娶回家里来,还是他们常家赚到了。
只要帮着夫人好好管教夏棠,就能让儿子免受皮肉之苦,他们一家也不用再被侯府追究责任,这件事怎么想都划算。
只是......
“夫人,我儿如今已经成亲了,这......”
“那又如何?”乔氏不耐烦地打断了蔡氏的话,“我只要他把夏棠娶进门,明日成亲圆房。”
得了乔氏的保证,蔡氏千恩万谢地给乔氏行礼,回去拿了常群喜的庚帖,交给乔氏,便回家告知儿子成亲的事。
无人注意到,蔡氏离开主院之后,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悄悄溜出了主院,往西院而去。
......
西院,夏棠正在写给小竹配制伤药的药方,便见小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夏棠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帮她顺气。
小竹的眼前迅速弥漫起水雾:“奴婢方才听夫人说,要把你嫁给常管事的儿子......”
夏棠的眸子一暗。
她猜到侯府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她安安稳稳地住下,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一天都等不得。
夏棠思忖片刻,抬起头来,“我记得那常群喜已经成亲了?”
小竹点头:“是。常群喜的身契虽然在侯府,但是却不住在府里,他娶的妻子也不是侯府的人。”
“你去找常群喜的妻子,将常群喜要成亲的事告诉她。另外和她说,常家此举已经得罪了郡王府,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她想给自己和孩子寻一条活路,只有摆脱常群喜,这件事我可以帮她。”
小竹牢牢记住夏棠的吩咐,转身出了府。
听到小竹的话,常群喜的妻子朱氏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在家里日日都要遭受常群喜毒打,以及公婆的摧残,这些她都忍受了下来,可是如今,常群喜得罪了贵人,竟然连她也要一起丢了命,这叫她如何不怕?
“求姑娘帮我!”朱氏直接给小竹跪了下来。
小竹见她可怜,将她扶起:“我家小姐是个心善的,既然来告诉你这件事,便是打算要帮你。”
“你今日不能留在常家,先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住处。”
乌木打造的黑架马车内,马车急停,车厢内绑着玉珏的流苏颤动几下,正闭目养神的墨衣男子,缓缓抬眸。
楚蘅狭长的凤目里掠过清冷与肃宁。
“怎么停了?”
“外面何事吵闹?”
车夫恭敬的声音隔着车帘,在外头响起。
“回郡爷,似是哪家的奴才在游街行刑,意外惊马,造成——郡爷小心!”
拖着刑车的疯马直直朝此侧撞来。
马夫正要调转马头,拉着马车避开,可那疯马却跟长了眼一般,带着一身污臭,横冲直撞,堵住了马车所有避让的路线,直直捅进车厢来。
轰——
疯马当场撞死,刑车四零八散。
而那浑身脏污的少女,则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楚蘅的马车车辙,顺势滚进车厢内。
接着,筋疲力尽地趴在铺了裘毛地毯的车厢内,大口喘气。
她的双手被磨破。
她的衣衫尽是褴褛。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
可她却转眸看向面无表情的楚蘅,露出一个艰难的笑。
“郡王爷,你的病,我知道谁能治。”
语罢,便好似力竭一般,软软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泄露了她装死的事实。
楚蘅看着她,神色变幻,眉头紧皱。
他认得她。
曾经不可一世的侯门贵女夏棠。
三年前,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她持弓百里穿杨拿了贵女中的头筹,一身红衣烈焰如火,笑得璀璨又夺目,曾引得京中的公子贵人纷纷侧目。
他也在场。
那时的她,桀骜嚣张,轻慢疏狂。
他看着她明朗的笑,觉得女子以恭柔温顺为美,过刚易折,总有一日要自食苦果。
谁曾想,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回京途中,他也曾听线人来报,说侯府真正的嫡女被寻回来了,夏棠不过是个马夫之女,鸠占鹊巢,已被打回原形,成了侯府小姐的贴身婢女。
他叹了一声,又去忙别的政事了。
谁曾想,再见面时,她已狼狈至此。
......
外头传来侯府奴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知郡王爷在此,多有冲撞,还望郡爷恕罪!”
“夏棠那贱婢是不是闯进郡爷銮驾之内了?请郡爷允奴才将她拖回府中,打死了事,以向郡爷赎罪!”
楚蘅声音冷漠,遍染寒霜,让外头灼燥闷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损坏坏了本郡的玉佩,杀个奴才就想了事吗?”
楚蘅拾起一旁散落的玉袂,用掌心掐断,从车窗处投扔出去,砸在那侯府奴仆的脸上。
“这是亡母所遗,世间独此一枚。”
“人质,本郡先带走了。”
“等你侯府商议出赔偿之策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
楚蘅放下帘子,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立刻调转车头,撞开那拦路的仆从,拐到另一条人闲清少的街道上,直奔郡王府而去。
仆从捧着手中碎掉的玉袂,错愕地看着那消失在视野的马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完了。
怎么惹着这位了!
......
侯府内。
正在用膳的乔氏,用玉著夹着一块鲜嫩的湖鱼,夹到夏袅袅面前的餐盘中。
看她的眼神,温柔可亲,满是宠溺。
“袅袅,住在紫荷院中委屈你了。”
“院中的摆设都是按照那贱婢的喜好来的,虽然奢靡却太过俗气。”
“母亲知你沦落江南多年,喜欢江南的小家胜景。”
“特意和你父兄商量着,为你另建一座苏式的小院。”
“这几个月,你就先忍一忍吧......”
夏袅袅抬眸,眸中泪水涟涟,“您对我真好......”
“傻孩子。”
乔氏见她欲要落泪,顿时心痛不已,放下玉筷,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摸着她那粗糙的手背,心中的痛意又变成恨意。
夏棠那贱婢鸠占鹊巢多年,养的一双手白嫩似玉。
可怜她真正的孩儿沦落在外,受尽了委屈。
从前......袅袅所受的委屈,往后都要让夏棠一一尽尝,以泄她心头之恨!
就在母女浓情蜜意时,出去行刑的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不好了夫人!”
“行刑的马车惊了马,不仅在闹市上撞死百姓,还撞上西郊郡王爷的銮驾!把长公主留给他的遗物都撞碎了!”
家丁脸色一片灰败,哆嗦着将那玉袂捧上,哭丧着脸道。
“郡王爷说......棠小姐他先带走做人质,若侯府拿不出个赔偿的章程来,他......他绝不善罢甘休!”
“什么?!”
乔氏面色剧变,蓦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碎裂的玉袂,随手抓过一碗米饭便闷在家丁身上。
“这么多人看不住一匹马,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全都是一群废物不成!”
“百姓踩死就踩死了,不过一群贱民罢了。”
“怎偏偏......偏偏撞到郡王爷的銮驾上!”
乔氏气急,端着那滚烫的汤面全泼在家丁身上,在家丁的惨叫声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而难看。
一旁的夏袅袅见状,眼神一闪,上前问道。
“娘......那郡王爷是何方神圣,能让侯府如此忌惮?”
“父亲他......官拜正二品光禄大夫呢,怎还比不过一个三品郡王?”
乔氏见女儿迎上来,心头再恼,也舍不得朝她发脾气,只能无奈地解释道。
“唉,袅袅你被夏棠占了位置,久不在京中,有所不知。”
“当今圣上生母早亡,是由长姐,也就是去世的敦儒长公主一手抚养长大的。”
“敦儒长公主为了护他,经了无数刀光剑影,先帝死的那日,皇宫里尽是危险,她为当今圣上挡了一剑,自己的身子却遭了大难,拼死产下一个早产儿,便撒手人寰。”
“留下的早产儿,便是这位郡王爷。”
“若非他执意不肯,如今早就被封为铁帽子王爷了。”
“就连当今太子......在圣上心中,都不如这个外甥啊!”
“如今,因着夏棠,咱们侯府得罪了这样的巨擘,还弄碎了长公主的遗物——”
乔氏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两句,更多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外头传来了门房的声音。
“夫,夫人!”
“侯爷和世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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