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正色走到我跟前：「这位女同志，拐卖人口可不是小事情，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我举起一张储存卡：「这个卡里存的，就是他们买卖人口的账本！」
齐宝国表情在看清我手上的东西那一瞬间变得狰狞。
他一巴掌抽在弟媳脸上：「他娘的！你他妈出卖老子？！」
可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哭哭啼啼。
她坚定地向前走去。
「警察同志，我就是证据。我本名刘怀素，2009年在c市上大学的时候被卖到齐家村，他们给我取名叫怀妮儿，还没收了我的身份证。」
「齐宝国怕我逃跑，还和村支书做了一场‘天价彩礼’的戏码，以此证明我是齐宝国‘明媒正娶’来的媳妇。」
「齐家村村支书齐安和县城派出所所长齐鸿飞是表叔侄关系，他们沆瀣一气，市级公安局曾多次来调查妇女儿童失踪案，都是齐鸿飞提前报的消息，帮忙销毁的证据！」
「齐宝国是齐安的外甥，我在齐宝国家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机会拿到证据！」
我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刘怀素，不由想到逃走那晚。
我让王癞子把王秋兰支走后，想要偷跑。
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刘怀素。
我本来以为她要给王秋兰通风报信。
但她没有。
她叫住我，从自己的大腿里抠出一张带着血的储存卡。
「婉君，我知道我原先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这个，我求你，你如果能跑出去，你一定要把它交到警察的手里。齐家村那些被拐来的女人孩子，可都指着这个了。」
我顺着她指给我的小路，一路迎着月光往外跑。
而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她说：「姐，跑快点，跑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