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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玖鸢正在静坐调息。
福宝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小姐,亥时了,要不要我伺候您就寝?”
“不必费事。”南玖鸢笑着说。
福宝揉了揉眼,不太懂她的意思。
此时,门外响起巨大的震动声。
福宝的睡意一扫而空,“这么晚了,是谁呀?”
南玖鸢勾起唇角,“走吧,好戏开锣了。”
南甯带着一伙人,怒气冲冲地踢开房门。
他一把将秦嬷嬷丢在地上,双眼猩红,“瞧你做的好事!”
南玖鸢莫名地问:“父亲何出此言?”
南甯按捺内心怒意,面色复杂地说:“你星弟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我没听说,他现在身子如何?”南玖鸢眉头紧蹙。
“大小姐,你就别装蒜了,老爷已经知道你做的坏事了...”秦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南玖鸢哦了一声,困惑道:“坏事?我不懂。”
“就是你藏在床底下的铁海棠,是你指使福宝下毒,还害得小少爷被邪祟上身!”秦嬷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到时证据一拿,铁证如山,南玖鸢就百口莫辩了。
她总算可以替桃红报仇了。
福宝面色惨白如纸,噗通跪下,“老爷,奴婢没有做,大小姐是被冤枉的!”
南玖鸢凉凉地扫了秦嬷嬷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毒害自己亲弟弟?”
“大小姐,你平时总是诅咒小少爷和老爷,说老爷偏心眼,害你在庵堂受苦,所以你才报复小少爷...”秦嬷嬷哭得情真意切。
南甯厌恶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南玖鸢面露讥讽,“单凭秦嬷嬷几句话,父亲就给我盖棺定罪,我还有什么可辩驳?”
管家王叔迟疑了下,对南甯耳语:“老爷,先看看证据吧。”
他又给旁边下人使了个眼色。
南甯冷哼出声,吩咐道,“找!”
“慢着。”南玖鸢出言阻拦。
“怎么?大小姐是做贼心虚吗?”秦嬷嬷冷笑道。
“父亲,你带着护院深夜闯女儿闺房,为了翻找所谓证据,难道不是有损女儿清誉吗?万一如果找不到证据,你又如何?”南玖鸢目光冰冷地看着南甯。
南甯微微蹙眉,眼神闪过一丝狐疑。
南玖鸢如此镇定,难道此事与她无关?
万一她被冤枉,让陛下得知,一定会怪罪自己。
南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大小姐,老奴亲眼所见,哪还有假?您别垂死挣扎了。”秦嬷嬷故意拖着腔调,一双眼睛充满戾气。
今日,她一定要扳倒南玖鸢。
只要除掉南玖鸢,儿子长福就能成为小少爷的心腹。
“那你敢发誓吗?”南玖鸢淡定地反问她。
“老奴发誓,若有谋害大小姐之心,五雷轰顶,断子绝孙!”秦嬷嬷举起三指,信誓旦旦。
“父亲,那你怎么说?”南玖鸢眼里冷光闪过。
这个女儿气性有几分像他。
遇事冷静,任何时候都先为自己谋取利益最大化。
这样一来,这事儿倒显得不寻常了。
刚才他满腔怒火稍微平息了点。
南甯眉梢微皱,“你先让开,如果证实冤枉了你,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怎么样?大小姐,能让开了吗?”秦嬷嬷怪声道。
南玖鸢冷笑一声,“既然父亲都同意,秦嬷嬷也愿意发毒誓,再阻挠反而觉得我做贼心虚。”
她点了点头,果断地让开,“找吧。”
夜色渐浓,每一缕风都带着诡异的气息,下人提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秦嬷嬷指使着下人,拼命地翻着床底下。
她神情亢奋,劲头十足。
翻吧,那将会是南玖鸢的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