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修言沈卿绾的现代都市小说《宁修言沈卿绾结局免费阅读大夏镇远侯番外》,由网络作家“一个江湖说书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躺在床上的宁修言开始整理起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眼下镇远侯府可谓是落魄至极,任谁来了都能踩上两脚!可就是这样一个小猫三四只的落魄侯府,偏偏今夜还有刺客前来,这点着实令他费解!按理说前身痴傻,整个侯府加起来也就大牛和二牛有一战之力,若是贼人早些如今夜这般动手,恐怕也轮不到自己穿越过来!况且对付这样的破落户,买凶者应当无需制定什么缜密的布局。所以今夜的刺杀不像是蓄谋已久,更像是在报复或者说是泄愤。但前身一个傻子又能得罪谁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童言口中的都指挥使又是何人?听他的口气,那位都指挥使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雇凶杀人,所以才会安排童言等人守在府外!因为记忆模糊不清,所以宁修言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故而整个人躺在床上跟个蛆虫...
《宁修言沈卿绾结局免费阅读大夏镇远侯番外》精彩片段
躺在床上的宁修言开始整理起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
眼下镇远侯府可谓是落魄至极,任谁来了都能踩上两脚!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猫三四只的落魄侯府,偏偏今夜还有刺客前来,这点着实令他费解!
按理说前身痴傻,整个侯府加起来也就大牛和二牛有一战之力,若是贼人早些如今夜这般动手,恐怕也轮不到自己穿越过来!
况且对付这样的破落户,买凶者应当无需制定什么缜密的布局。
所以今夜的刺杀不像是蓄谋已久,更像是在报复或者说是泄愤。
但前身一个傻子又能得罪谁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童言口中的都指挥使又是何人?
听他的口气,那位都指挥使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雇凶杀人,所以才会安排童言等人守在府外!
因为记忆模糊不清,所以宁修言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故而整个人躺在床上跟个蛆虫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哎......假如镇远侯府的老侯爷还尚在人世,自己哪儿还需要操这份闲心,安安心心的躺在家里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岂不美哉?
罢了罢了,投胎终究是门技术活,看看隔壁手握重兵的国公之子,再看看自己,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算了,还是想想明日该怎么上门去收债吧!
想着想着,宁修言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郊外密林,自以为摆脱了绣衣卫追捕的黑衣人,刚想停下歇息一会儿,没成想四道人影便从阴影中走出。
领头的黑衣人心中一沉,低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为首之人眼神凌厉,长刀一指黑衣人。
“留一两个活口,其余的全杀了!”
话音刚落,其身后三道人影便手持长刀一跃而出。
领头的黑衣人见对方来势汹汹心中不免惊惧,今夜想要活命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没有丝毫迟疑,一声厉喝便提刀带人迎了上去。
可越打越心惊,对方虽然人数不多,但动作迅猛又步步紧逼,一时间打得己方频频后退。
而三人刀锋所过之处皆是留下深深印记,足以见得身手之高不似一般人。
自己等人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战,早已精疲力尽,又如何禁得起这般以命相搏的厮杀?
何况为首之人还未出手,可观其架势,明显是要比眼前三人还要强上不少!
若是等他加入战局,恐怕自己这边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一念至此,领头的黑衣人打定主意一定要速战速决!
可没想到他的念头刚刚冒起,身旁刀芒乍现。
多年以来的生死直觉令他下意识侧身闪避,这才堪堪躲过致命一击,但同时自己的肩头却是挨了一刀。
领头的黑衣人摸了摸尚还温热的鲜血,面容狠戾地举刀冲向了来人......
良久,密林再度恢复宁静,而地上却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
一人抖了抖刀身上的血渍,沉声道:“陆哥,都死了!应该是杀手,口中藏毒!”
被称为陆哥的人,略微思考之后对着男子开口:“于兴,你先将消息带回府内,让府上再派些人手过来,今夜之后恐怕侯府将不得安宁,光是我们四人决计拦不住!”
“喏!”
待四人走后没多久,几名追赶而来的绣衣卫瞧见满地狼藉,神色凝重地拉动了响箭。
等到赶来的童言检查完尸首打算派人将消息传递回去时,另一群人也恰好发现了这里。
一见为首之人是齐江,童言慌忙弯腰行礼。
“下官见过御史大人、见过都指挥使大人!”
“怎么样了?”
“回大人,我们来的时候这些黑衣人就已经死了!”
闻言,齐江的眉头拧成一团,随即半蹲下身子开始在尸体身上翻找着什么。
“大人,这些刺客的尸首属下已经查验过了,没有任何发现,除了死于刀伤,余下的皆是服毒自尽,下官观其口舌完整,应当不是死士,而是江湖刺客一流!”
齐江收回手,缓缓站起身向着身旁的壮汉问道:“韦擎,你怎么看?”
韦擎瓮声瓮气道:“大人,依属下看来,江湖上敢接这种买卖的没几个,而光看人数就知道定不是穷凶极恶的孤狼,想来无非也就是那几家!”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但听到韦擎的话,还是让齐江额头青筋狂跳,握着绣衣刀的指节也渐渐泛白。
多少年了,竟然还有江湖宵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刺杀王公贵胄的买卖,真以为绣衣直指府是吃干饭的吗?
怒从心头起,齐江阴沉着脸,低吼道:“传绣衣直指令!”
韦擎的表情明显一愣,绣衣直指令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出过了。
要知道绣衣卫自成立以来,绣衣直指令一共也就出现过三次,最近一次,还是在二十年前,用于镇压雍、梁二王叛乱。
那一夜雍、梁两州血流成河,绣衣卫配合着当时的天宁军与并州军,几乎将雍、梁两地的军营屠戮一空。
而得到陛下授意的绣衣卫,更是血洗了两地的王府,无一活口!
很快,反应过来的韦擎与童言等人均是单膝跪地,等候齐江开口。
“即日起,命四方绣衣镇抚使全力缉拿所有在册的江湖刺客,一经发现,就地斩杀!途中若是有谁胆敢阻挠办案亦或是包庇刺客者,以同罪论处,倘若有官员参与,四品之下,先斩后奏!”
“喏!”
......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策划了这一切的少年。
看着正在听曲儿的少年,吴铭快步上前,压低嗓音道:“少爷,风雪楼失手了!”
恰逢此时戏子脚下一滑,少年眉头微动,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两名戏子顿时慌忙磕头退场,只是没走两步,便一命呜呼。
接过身旁女子递来的茶盏,少年轻抿一口,缓缓出声,“说说吧!”
吴铭小声回答,“镇远侯府外有绣衣卫暗中把守,风雪楼的杀手见事不可为便抽身离去,但半道上却被四个来历不明的高手将他们悉数斩杀!”
“来历不明?”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倒是有趣,天宁军的人?”
“据属下暗中观察,四人所用的刀法不像是军中传授!”
“那就更有意思了!”
少年又接过女子递来的葡萄,随手放入口中,“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吴铭犹豫一瞬,还是试探问道:“少爷,风雪楼那边......”
“无妨,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死了也好,省得我们动手还惹得一身腥,不过......”
少年双眼微微眯起,“这死人也有死人的用处,就当是送风雪楼一个人情,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是!”
吴铭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面露敬佩。
“属下这就去办!”
“慢着!”
少年稍作迟疑,还是再度开口。
“告诉风雪楼的主事,若是他们查到了那四人的身份,价钱好商量!”
“喏!”
......
翌日,文德殿内。
沈卿绾头戴冕旒,身着大红金边的龙袍,不怒自威地坐在龙椅上扫视群臣。
“诸位爱卿,可有事上奏?”
大殿之内,群臣四顾,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毕竟昨夜之事有心人已经知道了!
此时,一名须发皆白,面容颇有几分和善的老者一步跨出,躬身向着沈卿绾行礼。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不知钱阁老有何事上奏?”
钱墨䜭沉声道:“陛下,如今距荆州痘疮爆发已过去半月有余,户部也拨款白银十万两用于赈灾,但时至今日却仍不见太医院有丝毫建树,眼下荆州各地日日都有人因痘疮身亡,若再无良方救治,荆州恐成一座空城!再者,荆州与京都相隔不过百里,此病邪倘若传入京都,怕是会引起都城内百姓的恐慌!”
听到钱墨䜭的话,沈卿绾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投向太医院的方向。
不等女帝开口,太医院总判院事章恒益侧身而出。
“陛下,得知痘疮的那日,臣便回去与诸位同僚连夜翻看了太医院内的藏书,但均未发现对痘疮一症有所记载,足见此症在我大夏实乃首例,太医院上下夜以继日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不过想要解决痘疮一症尚还需要些时日,望陛下明鉴!”
沈卿绾柳眉微蹙,“碰上如此顽疾确实颇为棘手,只不过章大人,纵使没有古籍记载,但至少半月以来总要有些进展才是,倘若一味的毫无头绪,朕能体谅尔等,但谁又来体谅荆州的百姓?”
闻言,章恒益当即跪倒在地。
“臣不敢欺瞒陛下,痘疮虽以症状命名,但此病症之复杂不比寻常病邪,臣等实在是无从下手!故而臣斗胆,恳请陛下多宽限些时日让太医院潜心攻克此症!”
说罢,便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沈卿绾心中也清楚,这等罕见病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医治好的,但奈何荆州的百姓等不了,多给太医院一日,这荆州就得多死一日的人!
“也罢,朕也明白章大人难处,这样吧,朕再给太医院七日,倘若七日之后还无法解决痘疮一症,那便另择一位总判院事吧!”
章恒益神情一暗,心知女帝圣意已决,便再无回旋的可能,故而只得开口应下。
“臣多谢陛下体恤!”
等到章恒益与钱阁老二人重新归回原位,文德殿又化作一潭死水。
环视一圈,沈卿绾再度开口:“可还有......”
话音未落,刑部尚书赵安平愤而出列。
“陛下,臣有事启奏!”
沈卿绾美眸流转,故作疑惑,“不知赵大人有何事启奏?”
赵安平一指武将中的一人,神情悲愤。
“臣状告京都白羽卫副统领柳石钦管教不严,其子柳云成飞扬跋扈,纵奴行凶,强抢民女不成,恼羞成怒之下趁夜杀害女子一家,弃尸荒野!京都城乃是天子脚下,竟发生此等骇人听闻的惨案,还请陛下明察,还京都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柳石钦眼眸一沉,当即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臣与犬子冤枉,赵大人所言实乃无稽之谈,若真如赵大人所言,犬子杀害女子一家,敢问赵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难不成是那女子托梦告知与你?”
此言一出,文德殿内议论纷纷。
沈卿绾轻咳一声,看向殿下跪着的两人,表情严肃道:“两位爱卿皆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陛下,此间绝无误会!幸得老天垂怜,前几日刑部官员返京之时,偶然发现一人倒在路边,而不远处便是城郊乱葬岗,细心追问之下方才得知此事,臣不敢信口开河,如今苦主就在殿外,还请陛下准其进殿,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赵大人如此言之凿凿,不知柳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女帝询问,柳石钦神色紧张,不敢抬头对视。
知子莫若父,自家儿子什么德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最是清楚!
往日里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但今日这等丑闻却是搬上了文德殿,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收场了!
无奈之下,只得将目光偷瞄向文臣中的一人,见对方没有丝毫动静,柳石钦一咬牙,沉声开口:“陛下,臣行行的正坐的端,还请陛下传人证上殿,臣愿与他当面对质!”
沈卿绾点了点头,随即陈恩的声音传出大殿外。
“传人证进殿!”
很快一名御林军搀扶着年迈的老者踏入了文德殿。
刚一进殿,老者便跪倒在地高呼有冤。
沈卿绾柔声安抚,“老人家,莫急,你且将事情慢慢道来,这朝堂所站着的皆是我大夏柱石,倘若真有冤屈,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说罢,还饶有意味地看向众臣!
事是真事儿,只不过路过的并非是刑部中人,而是绣衣卫!
真正的苦主也凭借着胸中的一口怨气不散,强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绣衣卫后方才瞑目!
而绣衣卫也在第一时间将此事便上奏给了女帝。
在得到女帝的授意后,很快柳家父子的罪证就躺在了龙案之上。
只不过在这之前,白羽卫副统领一职沈卿绾并无合适人选,故而此案也就被绣衣卫收纳在了案牍库,并未拿出来大做文章。
否则这白羽卫副统领一职还是会落在旁人手中,得不偿失!
但眼下宁修言苏醒了,正是天赐良机,而白羽卫副统领一职便是女帝为他铺的路!
听到老者说完,柳石钦大呼冤枉。
沈卿绾冲着齐江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将绣衣卫查到的罪证递交了上去。
“陛下,臣这里也有绣衣卫收集的罪证,烦请陛下过目!”
齐江一开口,令不少明眼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罪证早不拿晚不拿,偏偏这个时候拿出来?
摆明了是女帝酝酿已久,想要在今日朝堂之上一锤定音!
而文臣中,一位蓄着山羊胡的官员微微眯起双眼。
片刻后沈卿绾眼眸阴冷,将手中的奏章猛地丢向柳石钦。
“朕倒是没想到,拱卫京都的白羽卫倒是成了替你柳家欺压百姓的伥鬼,柳石钦,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散落一地的奏章,柳石钦顿时慌了神。
“陛下,臣与犬子冤枉,定是有小人构陷,还望陛下明察,明察啊!”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的意思是绣衣卫与刑部联手栽赃嫁祸与你?柳石钦,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柳石钦依旧不松口,试图垂死挣扎。
“陛下,臣与犬子冤枉!坊间百姓尚且知道口说无凭,如今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臣恳请陛下明察!”
而此时留着山羊胡的文官也适时出声。
“陛下,老臣以为,柳副统领此言在理,倘若没有真凭实据,仅因老汉之言便将我大夏重臣缉拿下狱,传出去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不等女帝开口,此人再度开口。
“当然,若是赵大人与齐大人能够拿得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柳石钦自当按律处置,所以还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文德殿内,不少官员纷纷下跪出声。
而沈卿绾的眼底却是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杀意。
身为帝王,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光凭三言两语就能定柳石钦的罪,所以自然也是留了后手的,为的就是一击必中。
“郭首辅所言在理,那......”
恰巧此时一名小太监快步绕过石柱来到陈恩身边耳语了两句,后者微微点头。
望着沈卿绾投来询问道眼神,陈恩压低声音道:“陛下,镇远侯此刻正押着柳云成在定鼎门外求见!”
听到这里,沈卿绾的脸上露出了摄人心魄的冷笑。
而她这一笑,却是让郭元德与柳石钦二人心中均是一沉。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绯红官服,腰间佩戴着银鱼袋的官员缓步走出。
向着龙椅上的女帝深深一礼后,方才回头对着宁修言恭敬道:“见过镇远侯!”
宁修言左眉上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唇红齿白,丰神如玉的少年郎。
此人缓带轻裘,貌似潘安,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舒适自在的感觉,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涵养极深!
卧槽,这哥们儿是谪仙下凡吧?这神态,这气质,卧槽,妥妥的人生赢家啊!饶是强如我巅峰时期,碰上他也得退避三舍!
倘若这小子勾勾手指,还不得将京都那些个深闺名秀迷的自荐枕席?
当然,作为一生要强的华夏人,宁修言这一生又怎会弱于他人?
顷刻之间,眼眸中便蕴含了三分悲伤七分寡欢的忧郁气质。
“你是?”
“回镇远侯,下官乃是兵部左侍郎郭子瑜!”
“郭子瑜?”
口中细细咀嚼着三个字,脑海里却近乎疯狂的搜索着关于郭子瑜的信息。
遗憾的是即便宁修言将自己的CPU转冒烟了,还是没有想起关于郭子瑜的只言片语。
见宁修言如此,郭子瑜轻笑着开口:“镇远侯没有听过下官也属正常,当年下官不过是三甲百名开外,之后便在外当了个县令!五年前才刚刚调回京都任职!”
见对方自报家门,宁修言也就顺势抱拳行礼。
“原来是郭大人!失敬失敬,不知郭大人所说再下言重了是何意?”
“不敢不敢!”
郭子瑜赶忙回礼,随即解释起来。
“镇远侯方才之言却是令我等百官汗颜,诚如镇远侯所言,为官者理当躬履俭素,爱人如子,只不过二位大人身居高位,目光自是要比寻常官员看得长远,更是要将心思放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上,替陛下分忧!而事关百姓民生之事,自是有一方县令操持,如此各司其职,方能保我大夏国祚绵长!”
“是啊,郭侍郎所言在理!”
“身居要职自当是站得高,看得远,倘若只是将目光放在咫尺之内,如何能够让大夏国运长久?”
“要不说还得是郭首辅的儿子呢!小阁老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不愧是郭家麒麟子,郭首辅教导有方啊!”
听着两旁的彩虹屁,宁修言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便又听郭子瑜道。
“诚然,镇远侯所言亦是在理,但镇远侯府上佃户们的遭遇非是我大夏官员不作为,实则是有奸臣作祟,三位大人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实不该因柳家父子伤了和气,一切源头皆因柳家父子所起,故而......”
话未说完,郭子瑜便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大殿地面。
“臣恳请陛下念在杏花庄佃户们忠心为主的份上,免其三年田赋,至于镇远侯口中的七万两虽不知真假,但想来以镇远侯的人品应是不会有差,只不过如今国库并不充盈,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宁修言本来听着郭子瑜的话还觉得挺高兴的,可最后闹了半天还是嫌七万两多了?
甚至最后牵扯出了国库,笑话,我自己的钱,关国库何事?
这可把宁修言气坏了,断人财路更是如同杀人父母,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刚准备舌战群儒,却听一道清泠的声音自身后传出。
“若依郭爱卿所言,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才最为妥当?”
“回陛下,臣以为,杏花庄的佃户们忠心为主理当嘉奖,而镇远侯的损失也不能不补偿,故而臣才斗胆请陛下免去杏花庄三年田赋,一来是对佃户们的褒奖,二来也算是略微弥补了镇远侯这几年的损失!其次,依镇远侯府的损失臣不敢妄下判断,所以臣思来想去,还请陛下从柳家抄没的家产中取五万五千两白银作为对镇远侯府的补偿!”
嗯?七万两变五万五千两?合着那一万五千两你补给我?免去三年田赋又怎么了?能和一万五千两的真金白银相比吗?
一万五千两那是自己的,田赋是人女帝的,哪个多哪个少我能分不清楚?
一念至此,宁修言看向郭子瑜的眼中带上了些许不爽,想也不想就跪倒在地。
“陛下,这七万两并非是臣贪得无厌,实则佃户们本就极为不易,况且若是如郭大人所言,倘若身居高位者便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从而对百姓生活艰辛视而不见,臣斗胆一问,若有朝一日,大夏连这千千万万的基石都没了,纵使目光放得再长远又有何用?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无论身居何职,理当都该以百姓为重,请陛下明察!”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八个大字一出,刹那间整座文德殿鸦雀无声。
沈卿绾更是美眸明亮,看向跪倒在地的宁修言,不由得露出些许柔情。
只不过宁修言与郭子瑜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她也不好定夺!
想了想,沈卿绾红唇轻启:“杏花庄佃户忠心护主,其心可嘉,即日起,免去杏花庄未来三年的田赋,镇远侯多年损失便从柳家抄没的家产中取六万两当作补偿!此事便算了结了,往后谁也不许再提!”
众臣闻言皆是跪倒在地,口呼圣明!
而俯首的宁修言却是撇了撇嘴:这女帝还挺会做人,两边谁也不得罪,各取一半,帝王之术算是给这小丫头玩明白了!
行吧,六万两就六万两,总归是要比五万五千两多。
再一个,自己不是已经收回了一万五千两了嘛,加起来比七万两还多出五千两,这笔买卖不亏了,见好就收吧!
“镇远侯,你可还满意?”
我说不满意你能同意?
原本下撇的嘴角随着宁修言再度抬头,已然是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
“臣谢陛下厚爱!”
沈卿绾微微颔首,面露和煦对着宁修言道:“那便先站在一旁候着!”
“喏!”
转而美眸又看向众臣,将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抛了出来。
“如今柳石钦已下狱,这空出的白羽卫副统领一职,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啊?”
听到女帝提及此事,不少人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
很快,一名武将就站出来,双手抱拳,瓮声开口。
“陛下,臣以为白羽卫身负拱卫京都要职,而副统领一职更是重中之重,理当交由一位心性纯良之人,否则再出一个柳石钦恐会令京都百姓心生怨怼,故而臣举荐严家严羽担任京都白羽卫副统领一职!”
一进书房,宁修言就坐在了首座,指着两边的椅子道:“你俩别傻站着了,先坐下,我有事儿要问你们!”
大牛同二牛对视一眼,均是面露不解。
虽然不知道侯爷要问什么,但还是十分顺从地坐了下去。
“京都这地方,你们兄弟俩有没有什么知根知底的商人,最好是那种没什么背景,也没太多花花肠子,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小门小户就行!”
如今侯府虽然有了些银钱,但府内的人手也增多了,这开销自然而然也就随之加大,光凭那些个租子恐怕支撑不下去。
此外府内多年不曾修缮,家中东西又被诓骗着卖得差不多了,也急需添置些家具,如此一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宁修言打算借用前世一些不太依靠科技的知识来发家致富。
而作为穿越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制造肥皂。
毕竟大夏清洗身体所用之物和前世古代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纯天然的无患子或是皂荚。
只是这两样东西比起肥皂来说,实在是一言难尽!
但那些有名的商人或是商盟,其背后显然是有着京都达官显贵的支持。
所以宁修言才会想到找个靠谱的小商人来合作,因为这类人背后没什么靠山,容易被拿捏!
要知道肥皂制作的过程,其复杂程度几乎等同于零。
一项成本低廉,技术门槛还不高的日化用品,可以说完全是为小作坊量身定做的产品!
如果做得好,自己绝对能够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大赚特赚的那种。
到时候再找些代理商什么的,将之销往整个大夏,等到大夏的市场饱和了,自己还可以销售给北狄、东胡之类的游牧民族,一个简单的出口贸易就完成了!
若是一切顺利,开拓海外市场指日可待!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肥皂它是持续消耗品,用完就得买,而习惯了用肥皂去油污的人,又怎会再用回无患子或是皂荚?
所以这门生意会很长远,也就意味着会源源不断的给自己爆金币!
只要自己掌握好关键的核心一环,并不用担心别家会模仿,等到技术成熟之后,自己还可以推陈出新。
就比如:香皂。
宁修言相信,单凭一个香字便能令这大夏的深闺女子亦或是宅中贵妇们趋之若鹜。
虽然蒸馏设备没有,但是不妨碍自己能够扩散思维。
大不了到时候将京都大街小巷内的胭脂铺里的香膏全给包圆了,融在肥皂里试试不就成了?
至于能不能行不重要,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听到宁修言的话,二牛面色为难道:“侯爷,咱们府内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拿出去典当了!”
“你有病啊!本侯刚收回来的欠债,这会儿干嘛要卖东西?”
二牛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自己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随即讪笑问道:“那侯爷您找那些商人来做什么?”
稍作沉吟,宁修言沉声道:“我有个赚大钱的法子,只是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所以想问问你们兄弟俩有没有认识的!”
二牛听到这话显然是十分吃惊。
“侯爷您想行商?”
宁修言微微扬眉,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大夏的王公贵胄不许行商?
“怎么?不行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若是侯府出面售卖东西岂不是自降身份?那与京都的商贾又有何区别!”
宁修言哑然,好像古代的王侯贵胄皆是自恃身份高人一等,从不屑与这些底层的商贾产生交集。
“这......”
“侯爷,咱们侯府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干行商这一行当,若是如此,先不说别的,单单监察院的那些人就得联名参您一本!”
宁修言咬着手指,眉头紧锁道:“若是不行商,其他王公贵胄哪儿来的那么多银钱供他们挥霍?光凭佃户与租铺子就能日进斗金?我不信!”
二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宁修言,小声道:“我说了侯爷您可不许骂我!”
“行了,别废话,赶紧说!”
二牛这才缓缓开口。
“按照老侯爷在世时立下的规矩,杏花庄一年交给侯府的租子不过才两千两白银,您能收回那么多,全都是因为秦玉和柳云成打着给您治病的幌子,二人联手压榨佃户所得!若是以往,估摸着稍微好些五年也不过才能收得一万二三千两的白银,至于店铺就更不用说了!”
顿了顿,二牛接着道:“单单李掌柜的那间铺子,若是别家租给她,怎么着一年也得收个二三百两的租金,但老侯爷和老夫人见她们主仆二人背井离乡极为不易,故而一年只收取她们五十两的租金!其他的铺子或多或少也是这样,所以咱们侯府虽说以往并不缺钱,但也谈不上富裕!比不得那些吃人喝血的王公贵胄,所以这也是老侯爷为什么不愿意与他们为伍的原因!”
听到这里,宁修言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家在京都没什么熟人了!
这不纯纯扰乱市场行情嘛,别人不排挤你才是有问题!
略一思索,宁修言还是决定当个人,至少镇远侯府的名声不能在自己手上败坏。
于是对着大牛道:“大牛,你去肉铺给我买些猪板油回来,有多少要多少!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卖文蛤或是河蚌的,一并买回来!”
“喏!”
“二牛,你去隔壁胭脂铺买些香膏回来,每种香味给我弄一盒,对了,让他们送你一些空的竹盒,一定要干净没用过的,算了,直接买吧,有多少买多少,让大力和你一起去!”
“侯爷,您要这些有什么用?”
“别废话,让你去就去!”
“喏!”
而他自己则是跑到前院,在李嬷嬷目瞪口呆的眸光中,从庖屋内弄出了一大堆柴灰回到自己小院。
路过前院时,还不忘让李嬷嬷取些细盐,跟着自己一起回小院!
宁修言如此反常的行为,令李嬷嬷心中一颤,莫不是侯爷旧疾复发了?
“侯爷,您这是哪儿不太舒服?”
“呵呵,嬷嬷放心,我没事儿!”
“那您这是?”
“只是想到了赚钱的法子!”
“可是侯爷,谁家赚钱的法子用这些庖屋的柴灰啊!还有这细盐......”
宁修言摆手打断道:“嬷嬷放心吧,柴灰与细盐都是有大用处的,信我,很快咱们侯府就能赚大钱了!”
听到这话,李嬷嬷神色骤变:“侯爷,您是要从商?”
“陛下,臣举荐李庭!”
“陛下,臣认为霍文隽乃不二人选。”
“呵,李大人,你举荐自家侄儿倒是举贤不避亲啊!”
“熊大人此言差矣,那霍文隽又何尝不是熊大人的门生?”
“你......”
而此刻躲在文德殿角落里的宁修言,一边看着文德殿内文武百官为了这个空缺争得面红耳赤,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查阅着这些人嘴里的名字。
寻思着有没有同自己相熟的,也好提前套套近乎,搞好人际关系什么的,至少为将来自己的生意打下夯实基础!
毕竟有人照拂,这生意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至于这白羽卫副统领一职,他看都不看一眼!
当然,这倒不是因为宁修言乐得清闲,相反,若是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争上一争!
华夏儿郎谁不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披坚执锐,学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杀得贼寇人头滚滚!
奈何童年只能手持一柄木剑斩尽地里的油菜花,还得被家中长辈从村东追至村西,溃败而逃!
只不过谁让老侯爷走得早呢!
自己背后又没个靠山,就连母亲的娘家人都不管自己!
这样的肥缺哪儿能轮到自己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来担任?
横竖这职位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就当是来文德殿看乐子了!
而与他抱有一样想法的还有朝中一些同样是没有靠山庇护的散户!
这些人位置不高不低,所能参与决断之事几乎少得可怜,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怀疑,迈入这座文德殿到底是不是来凑数的!
眼见着大殿之中争吵声愈演愈烈,有的人甚至都准备撸袖子开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娇斥吓得文武百官纷纷跪地,口呼陛下息怒!
宁修言微微错愕,随即也跟着大部队跪倒在地!
“吵什么吵?当朕的文德殿是坊间的菜市场吗?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我大夏朝的重臣,如今却如乡野匹夫般口出粗鄙之言,与坊间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陛下恕罪!”
“一个个不想着如何为大夏出谋划策,替天下苍生谋取福祉也就罢了,成天就盯着那些个空缺职位,真当朕不知道你们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吗?荆州痘疮一症,你们可有想到解决的法子?为了一个白羽卫副统领一职便要相互攻讦,你们是想大夏在朕这里灭亡不成?”
“臣等不敢!”
沈卿绾嘴角冷笑连连:“不敢?朕看尔等敢的很!真以为朕没有自己的考量?若是举荐之人确有真才实学,朕不是那等不懂放权之人,可你们看看自己推荐上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齐江!”
“臣在!”
“将查到的东西都给诸位爱卿念上一念!”
“喏!”
随即齐江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当着群臣的面翻开后便高声念诵。
“严羽,夏德三年,在清风阁与一商人因青楼女子产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后被......李庭,夏德四年,曾......,霍文隽,夏德四年,与......”
待齐江宣读完后,便垂手退至一旁。
沈卿绾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推荐三人的官员冷声开口:“这便是你们推荐给朕的人选?”
“臣......”
“闭嘴!”
沈卿绾怒斥道:“尔等自己不思进取,还要将这等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塞入白羽卫,究竟是何居心?是想再多出个柳石钦来,让百姓戳着朕的脊梁骨骂朕吗?”
“臣等有失察之职,还望陛下责罚!”
“责罚?好,镇远侯,你来给朕说道说道,像他们这样的该当如何?”
宁修言一愣,随即耷拉着脑袋沉声道:“臣乃武将不善言辞!”
他可不傻,这种情况下选谁都得让另外一方记恨上。
眼下自己无权无势,孤家寡人一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才不会傻到被女帝当枪使,去蹚这么一趟浑水,爱谁谁!
沈卿绾气息猛地一滞,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宁修言竟会给她这么一个答案!
“好好好,镇远侯倒是没有白白傻了五年,都学会趋利避害了,既然如此,朕就偏不让你独善其身,来人,拟诏!”
“即日起,任命镇远侯为白羽卫副统领,倘若京都再有此等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之事发生,朕唯你是问,退朝!”
说罢,便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陈恩则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面面相觑的朝臣,尖锐的嗓子高声道:“退朝!”
徒留宁修言傻乎乎的愣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
“陛下,此举有否些操之过急了!”
承誉殿内,陈恩一边为沈卿绾泡茶,一边小声询问。
沈卿绾嘴角上扬,端起龙案旁的茶杯一饮而尽。
“无妨,朕今日就是在给他们提个醒,一来,让他们清楚,莫要以为有些事朕不知情,不过是念在君臣的情分上,给他们留了些脸面,二来,也是警告他们,不该动的心思就别动,不该伸的手别伸,否则谁敢伸爪子,朕就敢剁了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信他们会弃车保帅!”
陈恩默默点头,接着又道:“陛下,只是如此一来,是否会给镇远侯带来麻烦?”
被陈恩这么一问,本该塞入口中的糕点却是被其缓缓放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朕如何不知,只不过......哎,陈公公,你可知朕今年芳龄几许?”
陈恩想了想,轻声答道:“陛下过了腊月十五,便二十有二了!”
沈卿绾苦涩道:“是啊,过了腊月十五,朕便二十有二了,坊间寻常人家的女子如朕这般年纪早已有了子嗣,而朕在此之前,还在等着修言醒来,几欲放弃,可心有不甘!若非当年秦岭山一役,恐怕朕的孩儿也能满地跑了!”
话锋一转,沈卿绾气势逼人。
“眼下既然修言醒了,朕便不想再等了,该他的东西,朕要一样不少的替他拿回来,欠他的债朕也要一笔不落的助他讨回来,等大仇得报之后,朕要同他风风光光的成婚!”
陈恩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这两孩子过得太苦了!
“对了,秦岭山一事儿可有眉目了?”
一谈起正事,陈恩白眉轻皱,沉声道:“回陛下,据司隶卫传回来的消息,目前看来秦岭山一役并无异常!”
沈卿绾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轻声道:“越是没有发现,才越是可疑,当年修言手中的三万天宁军本该据守武宁关不出,等待皇兄与老侯爷将北狄人诱进山谷,再配合营州军从旁协助,彻底堵死北狄人的退路,从而一鼓作气吃光他们的楼烦骑兵,但不知为何修言会贸然出兵,导致自己突围后昏迷不醒,而朝中大臣纷纷落井下石,上书父皇说他贪功冒进!”
沈卿绾冷哼一声:“若说别人贪功冒进朕还信上三分,可以修言沉稳的性子决计不会如此,这其中必然有问题,父王驾崩前也曾屏退左右告诉朕,秦岭山战败非是天不佑我大夏,而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皇兄与老侯爷不可能双双战死沙场!朕也不会险些与修言有缘无分,欠朕的东西,朕要他们百倍偿还!”
说到这里,沈卿绾双拳紧握,眼神冰冷:“继续给朕查,命司隶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明秦岭山一战的真相,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倘若谁敢阻拦......立斩不赦!”
“喏!”
一见李嬷嬷的表情,宁修言就知道若是不同她说清楚,往后得被念叨死!
作为在侯府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她将侯府的名声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如果自己选择从商,那便是将镇远侯府四个字踩到了泥地里。
届时,李嬷嬷虽不会同自己吵闹,但恐怕日后也是夜夜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了!
而面对一个将自己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侯府的老人,又是自己的乳娘,宁修言怎么着也不会让她伤心的!
“嬷嬷放心,我不从商,若是此举可行,我会将这个法子交给他人来做!侯府就等着每年分红便成!”
闻言,李嬷嬷这放心不少。
她是真怕宁修言冲动之下,将侯府的名声拖至与商贾齐名,到时候镇远侯府就真成了整个京都最大的笑话了!
等到大牛三人带着东西回来后,宁修言便领着他们三人一头扎进后院,更是明令禁止,若是没有自己的吩咐,谁也不许踏进后院半步。
当然,李嬷嬷自然是不在此列!
......
翌日,宁修言跟个小白兔似的红着双眼睛,打着哈欠来到了白羽卫的军营中。
刚一见面就看见不少人望向自己窃窃私语。
这让本就没有睡好的宁修言心中有了些火气!
“怎么着?都没事儿做?不用操练?今日巡城的小队呢?”
一旁角落里走出了一道人影,对着宁修言恭敬的一抱拳。
“卑职见过副统领!”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副统领的话,属下白羽卫百人将,莫昶业!”
“百人将?今日是你们小队巡城?”
“正是!”
“行,那就跟着本侯去巡城吧!”
“啊?”
莫昶业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宁修言。
宁修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啊什么啊?本侯不能同你们一起巡城吗?”
莫昶业连忙单膝跪地解释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莫昶业一咬牙:“只是侯爷今日刚来白羽卫任职,许多将领还不熟悉,所以......是不是......是不是......该......”
宁修言半蹲下身子,看着一脸紧张的莫昶业冷声道:“你这般推三阻四不想本侯去巡城,可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莫昶业有苦难言,对于眼前这位镇远侯的遭遇,他也是略有耳闻。
虽痴傻五年,但莫昶业打心里佩服这位年少成名随父镇守边疆的少将军。
但敬佩归敬佩,白羽卫可不是当初他宁修言掌握的天宁军。
若是老侯爷尚还在世,或许白羽卫的那些将领还卖他几分薄面。
可如今的宁修言不过是无根浮萍,纵使顶着白羽卫副统领的官职又如何?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底下的人若是不听你的,不过是个名字好听些的傀儡罢了!
碰巧此时,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穿鳞甲,乍一看有些娘里娘气的男人,正手扶腰刀缓步来到了校场正中!
“看什么看,没事儿做吗?都给本将滚去操练!谁若是慢了半步,本将扒了他的皮!”
“喏!”
而宁修言却是剑眉微抖,面露古怪地看向来人暗自腹诽:不愧是大夏的都城,果然人杰地零啊!能养出这么个水零零的男人来,这家祖坟显然是建在零山之上!
可不等宁修言继续细想,男人再度开口。
“莫昶业呢?”
听到男人唤自己的名字,后者叹息一声,慌忙起身向着男人小跑而去。
“卑职见过翁云麾使!”
“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巡城?”
“这......”
不等莫昶业开口解释,宁修言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起身道:“是本侯让他前来答话的!怎么?翁云麾使可是有什么意见不成?”
翁方䚗的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但随即便佯装恭敬道:“原来是镇远侯来了,本将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恕罪!”
没有计较翁方䚗话里的称谓,他这点小伎俩宁修言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谁又不是烧呢?
“翁云麾使,你这话是何意?本侯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应当称呼本侯为副统领才是”
翁方䚗眼角一抽,解释道:“侯爷,不是下官不改口,实则是兵部调令尚未下发,还请侯爷见谅!”
“兵部?翁云麾使的意思是这兵部要比女帝还大了?”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宁修言语气平淡道:“那你翁云麾使是什么意思?”
见翁方䚗低头不语,宁修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行,既然兵部调令没有下来,那本侯也乐得清闲,今日便打道回府,若是陛下问罪下来,还请翁云麾使记得方才所言才是啊!”
翁方䚗瞬间冷汗直冒,暗骂喝酒误事,昨日就不该去参加李庭的宴请,更不该拍着胸脯说要给宁修言一个下马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威胁自己,你以兵部为由不让我上任?
没问题,那我就顺水推舟不来了,等什么时候兵部调令下来了,我什么时候来,到时候陛下怪罪起来,我就把你推出来顶包!
毕竟一个傻了五年的侯爷,还与陛下有着一纸婚书,怎么着也不会太为难他!
加上老侯爷又是为国战死,于情于理,女帝都会给他镇远侯府几分薄面,最后倒霉的是谁?
还不是自己!
可若是这个时候怂了,往后就得被宁修言拿捏了啊!
以后底下的士卒会怎么看自己?
就在这骑虎难下之际,一道人影打着哈哈快步走来!
“抱歉,抱歉!下官来迟了,还请二位将军恕罪!”
听到这悦耳的声音,翁方䚗这才长舒口气。
只见来人对着宁修言行了一礼,方才笑着开口:“下官兵部员外郎苏文谦,见过侯爷,这是侯爷白羽卫的调令以及腰牌!还请侯爷收好!”
宁修言微微点头,随手便接过这些东西。
而苏文谦见着宁修言一身便服,略感诧异道:“侯爷今日当值为何身着便服?”
宁修言一愣:“你们不发衣服吗?”
苏文谦笑着答道:“侯爷穿当年天宁军的甲胄即可,这是陛下允的!”
“哦,行吧!”
宁修言心中暗自撇嘴:“这女帝真小气,一套甲胄都不发,以前上班还有工装呢!”
他不知道的是,侯府内的那套麒麟甲,还是当年沈卿绾身为公主时,替他撒娇卖萌才求得先帝用为数不多的陨铁为他打造而成,其坚固程度,远非一般精铁甲胄可比!
“此间事了,下官还得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苏大人慢走!”
“侯爷客气!下官先行告退!”
掂了掂手上的令牌,宁修言大手一挥,看也不看翁方䚗一眼,对着莫昶业沉声下令。
“莫昶业!”
“卑职在!”
“带上你的队伍随本侯巡城!若是有发现滋扰百姓者,直接拿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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