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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

左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荷叶去给她整理晚上住宿的禅房,她就和那名护卫一起去见了法乌寺主持,并顺利的求得了平安符。法乌寺的主持年近百半,却依然精神矍铄,他看到沈忆的时候,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惊异。他将平安符递给沈忆的时候,笑说:“沈小姐,求符须心诚,心不诚,则符不灵。”沈忆则回答:“本不求灵验,只求心安。”主持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佛堂的大门:“本寺求姻缘也很灵验,姑娘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不求上一签吗?”沈忆见主持热情非凡,倒也不好推辞,接过主持递来的签筒摇晃了两下,掉了一根竹签出来。主持捡起来看了一眼,先是一笑,继而一叹。沈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忐忑的问:“大师,难不成是下下签么?”其实是下下签也没什么,本来沈忆也清楚,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什么良人。岂料主持却道:“花...

主角:沈忆沈柔   更新:2025-01-23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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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荷叶去给她整理晚上住宿的禅房,她就和那名护卫一起去见了法乌寺主持,并顺利的求得了平安符。法乌寺的主持年近百半,却依然精神矍铄,他看到沈忆的时候,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惊异。他将平安符递给沈忆的时候,笑说:“沈小姐,求符须心诚,心不诚,则符不灵。”沈忆则回答:“本不求灵验,只求心安。”主持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佛堂的大门:“本寺求姻缘也很灵验,姑娘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不求上一签吗?”沈忆见主持热情非凡,倒也不好推辞,接过主持递来的签筒摇晃了两下,掉了一根竹签出来。主持捡起来看了一眼,先是一笑,继而一叹。沈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忐忑的问:“大师,难不成是下下签么?”其实是下下签也没什么,本来沈忆也清楚,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什么良人。岂料主持却道:“花...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精彩片段

荷叶去给她整理晚上住宿的禅房,她就和那名护卫一起去见了法乌寺主持,并顺利的求得了平安符。
法乌寺的主持年近百半,却依然精神矍铄,他看到沈忆的时候,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惊异。
他将平安符递给沈忆的时候,笑说:“沈小姐,求符须心诚,心不诚,则符不灵。”
沈忆则回答:“本不求灵验,只求心安。”
主持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佛堂的大门:“本寺求姻缘也很灵验,姑娘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不求上一签吗?”
沈忆见主持热情非凡,倒也不好推辞,接过主持递来的签筒摇晃了两下,掉了一根竹签出来。
主持捡起来看了一眼,先是一笑,继而一叹。
沈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忐忑的问:“大师,难不成是下下签么?”
其实是下下签也没什么,本来沈忆也清楚,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什么良人。
岂料主持却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沈忆挠了挠头,更加不解:“寂元大师,我更加听不懂这些了。”
主持和蔼的摸了摸沈忆的头发,叹息:“双世之人遇双魂之人,终归因果而已......沈小姐今日就会得遇良缘。”
沈忆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今天?遇良缘?怎么,她除了赵川泽这朵烂桃花之外还有桃花?
她也并没有将主持的话放在心上,求到了这平安符也就算完成了任务,明日早早的回去也省得夜长梦多。
可到了晚上,沈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据她所知,法乌寺的主持寂元大师并非浪得虚名,凡他所言都成了真。
他说她今日就会得遇良缘,可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她还能遇到什么良缘?难不成她的良缘是个半夜闯姑娘闺房的登徒子么?
心中正想着,却听到了门口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有一伙贼人破门而入,竟是二话不说径直拔刀朝自己劈来!
好在沈忆本就知道可能会有此一劫,连带着荷叶都训练有素的起身躲避,沈霖给她找来的护卫终究派上了用场,趁着护卫和那些刺客纠缠,她跟荷叶一路后退,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才是那群刺客的目标,荷叶不是。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将荷叶置于危险的境地里去。
可若开口叫她离开,以荷叶的性子是死活也不肯的,于是沈忆就开始忽悠她说:“荷叶,你我分头走更容易逃出升天,倘若你逃出去了一定要回沈府搬救兵!你家小姐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荷叶听了,还在发懵,却被沈忆一把退出好远:“快逃!”
沈忆看着那追上来的贼人,主动吸引了火力,朝密林深处跑去。
她一路狂逃,一路骂娘。
难不成寂元大师说的她的良缘就是这伙贼人么?!
或许是前世逃命逃出经验来了,沈忆一路逃命一路躲藏,竟然也没有被那伙贼人发现。
越往密林深处走,越是寒冷。
沈忆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忽见不远处有一小院。
沈忆眼睛都亮了几分,快步朝小院子里走去。
直至走近了小院,才发现这里的不凡之处。
不管是院内还是院外,都种满了梨花。
此刻正值春季,一树树梨花纷繁,实在美不胜收。
沈忆半晌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逃命呢,忙不迭的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在院中的一棵梨花树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年,他听到了下面细微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年生得极好,那双眼睛漂亮得摄人心魄,仿佛一眼就能望进人心里去。
黑发如墨,肤白胜雪,他低头看到了惊慌失措闯进来的沈忆,翻身下了那棵梨花树。
沈忆被从天而降的少年吓了一跳,紧接着她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生得极俊美。
明眸温润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
这是沈忆对这位少年最初的印象。
“姑娘可是迷路了?”
沈忆被他的这句话拉回了神志,立刻慌张的上前揪住了少年的衣袍一角:“我被人追杀,求公子救命!”
蓝玉城挠了挠头,说:“怎么才能救你?”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听见了十分急促的脚步声,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沈忆显然也听见了,十分慌张。
蓝玉城倒是不怎么怕,他将沈忆往后一推道:“你先跑,我来拦住他们!”
沈忆和这位公子萍水相逢,却没想到他居然肯为一个陌生人而两肋插刀,一时间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继而转身赶快逃命。
这公子光看穿着就不像是一个普通人,那些刺客要杀的人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对那公子下手。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感觉到背后有一人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沈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转身刺了出去。
可却被人握住了手腕,转而对上一双十分又震惊又无辜的眼睛:“姑娘,我刚刚帮你拖住了刺客,你却转而要杀我?”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伤心。
沈忆愣了愣,这才发现是帮自己拖住了刺客的公子,可这公子显然没有了刚才那风雅无双的气质,也颇为狼狈的和自己一起逃命。
蓝玉城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些刺客身手极好,我双拳难敌四手,有些打不过......”
沈忆明知现在正在逃命,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但见少年这般懊恼,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少年公子似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觉得有点惭愧。
很快,他就顾不上惭愧了。
在两人的身后,有一支箭矢从暗处射来,夹杂着破风之声,箭尖贯穿了飘落的树叶,转瞬到了两人近前,少年拉过沈忆避开箭矢,徒手接住了那支箭。
沈忆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她看清楚那支在黑暗中闪着寒芒的箭羽时,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沈忆受宠若惊般拉住了沈霖的一片衣角,眼睛里是一团水汪汪的雾气,眼睛里满是害怕:“沈公子......”
沈霖皱眉,冷了声:“叫兄长。”
沈忆似是挣扎犹豫了片刻,才十分胆怯的唤了一声:“兄长。”
这声兄长软软糯糯的,听得沈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揉了揉沈忆的脑袋,叹了口气:“在这里好生住下,有兄长在,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妹妹看上去这样小,这样瘦弱可怜。
又轻声宽慰了沈忆几句,见沈忆躺在榻上睡着了,才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夜半三更了。
荷叶怕她饿,早就准备了一些饭食备着,她将小姐的东西都收拾了收拾搬到了新房里,正在一件一件的放回原处。
看见沈忆醒来,荷叶十分惊喜:“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沈忆点了点头,顺势靠着软枕坐了起来。
荷叶星星眼,十分崇拜:“小姐,您真的好厉害,仅仅一招以退为进,就让大公子做了您的靠山!”
她知道隔墙有耳,声音小小的说。
荷叶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让她去叫大公子,可是过去了这么久,她再笨也就想明白了。
沈忆浅笑安然:“我说过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这只是第一步。
沈柔,你做好博弈的准备了吗?
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报应了吗?
沈忆的笑容越发的深。
“荷叶,你去按这个药方抓几味药。”
她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写的那一纸药方递给了荷叶。
荷叶接过看了看,十分紧张的询问:“小姐,你生病了吗?”
沈忆摇了摇头说:“你家小姐身子好的很,这个药是为了兄长而准备的。”
沈忆想起了前世发生的一些事情,沈霖作为户部尚书之子,轩鹤司主事,看似官职不大,实则权利不小,而且是直接听命于陛下行事,朝中重臣都颇为忌惮。
沈霖能得陛下赏识、能在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在无数刀光剑影之中保全自身,可见其能力之强悍,洞察力之敏锐。
可笑的是沈柔居然想要拿捏沈霖这样的人,想要靠那些粗糙的人证蒙混过关,当真是痴人说梦。
沈霖虽然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但也经历过不少险象环生的时刻,他曾经在一次追捕凶手的过程中伤到了腿,那腿伤渐渐就成了治不好的旧疾。
沈忆如今受沈霖庇佑,当然要尽力做好他“乖巧懂事”的妹妹。
荷叶听了沈忆的话,也明白了沈忆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她立刻马不迭跑出去拿药了。
翌日五更天时,沈霖就已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了,他本来想去看一眼沈忆,但因男女有别,只是在她房间外驻足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
沈忆则睡得香甜,直到天光大亮了,她才洗漱起身,找到了沈霖院中的小厨房,准备露一手好厨艺。
她凭借着和师傅生活在一起时的记忆,像师傅那样准备好了食材,再加上有师傅带给她的特制的香料,做了一桌子书中所说的“广式早茶”。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她还依稀记得沈霖最喜欢吃清淡的食物。
等到沈霖上完早朝回来,褪去官服,就发现自己房间门口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沈忆“怯怯”的探了一个脑袋进来,眼睛眨呀眨的,看上去又可爱又招人怜惜。
“兄长吃饭了么?”沈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还以为是小厨房没准备沈忆的早饭,没忍住皱了皱眉。
下一秒就听沈忆软软的说:“兄长愿意长长我的手艺吗?”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梳着简简单单的编发,一眨不眨的看着你,眼睛干净而不染尘埃。
沈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依言跟着沈忆来到了庭院。
正值初春,院中梨花已开,梨花树下,沈忆将做好的菜肴已经摆放在了石桌上。
沈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沈忆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着笑意,似是十分期盼沈霖能尝一尝。
沈霖坐下,用筷子夹起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类似饺子一样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沈忆笑容十分灿烂:“是我学习的新菜式呢,名唤虾饺。”
沈霖咬了一口,只觉得脆爽咸鲜,好吃得有点出人意料。
“这又是什么?”沈霖看向了一盘像钱袋子一样的东西。
“是烧卖哦,我在里面包了猪肉馅和虾仁呢!兄长快尝尝看!”
沈霖夹了一个放入口中,牙齿轻咬,就觉得有汁水在他口中爆开,好吃得有点过分。
沈忆又依次给他介绍了流心奶黄包、酱香凤爪、以及三鲜肠粉,沈霖吃完这桌早饭后,坐在原地缓了好半晌。
沈忆在制作的时候就已经品尝过这些菜肴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她师傅做的菜肴简直是天上才有的美味,吃过这样的一顿神仙饭菜后,就会觉得自己过往活的十几年的饭都白吃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她要的就是抓紧沈霖这快浮木,好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时机。
只有将沈霖划入自己的阵营,她才会有跟沈柔一较高下的机会。
至于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沈忆对于自己前世的遭遇仍然耿耿于怀,她做不到像前世那样赤诚而坦然的对沈霖好。
前世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真心。
这一世的她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心了。
沈忆心中思绪万千,表面却故作忐忑:“兄长......真的很难吃吗?”
沈霖回了神,对上了沈忆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睛。
他轻笑道:“很好吃,兄长这辈子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早食。”
沈忆拍了拍手浅笑嫣然:“那我以后天天给兄长做如何?”
沈霖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就算是沈柔也没有为他亲自下厨过。
“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以将这些都交给下人来做,你须得好好养伤。”
沈霖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过去是阿兄心怀偏见,以致于误会了你,从今往后不会了......阿兄向你道歉。”
沈忆怔怔的听着,心中却是一片凄凉。
这句道歉,终究来得太晚太晚。

她想起了前世她与赵川泽大婚以后,沈柔总是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来赵府居住,在那段时间里赵川泽就从来未踏足过她的房间。
有一天早上她撞见沈柔从赵川泽书房里出来,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她察觉到了什么去质问赵川泽,赵川泽却勃然大怒,指责她不相信他......
后来赵川泽战场遇难,她个人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赵家,不远千里寻夫!
而当她满身伤痕累累找到赵川泽以后,赵川泽却怀疑她的清白早已不再......
还有她可怜的女儿!
他们居然也狠得下心对一个稚子下手!
沈忆心如刀绞,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她真想扒了这对狗男女的皮,拆了他们的骨,将他们剥皮抽筋再油炸一遍来祭奠她死去的女儿!
沈忆没有再继续躲避忍耐,反而上前一步绕开了古树的遮蔽,款款走到了祠堂门口。
本来你侬我侬的两人看到沈忆,都是一惊。
沈忆故作惊讶,装作很“不小心”的说:“沈柔妹妹?你怎么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暧昧不清呢?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赵川泽立刻松开了搂着沈柔的手,手足无措的说:“沈小姐你莫要多心,只是沈二小姐不小心摔了,我扶了她一把罢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沈忆笑容愈发的深,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来人啊,沈二小姐摔倒了,快来请大夫看看啊!”
赵川泽明显想要再说些什么同沈忆攀谈,但沈柔却推了赵川泽一把,示意赵川泽快走。
倘若一会儿沈忆喊来了一堆人胡言乱语,她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赵川泽只能不甘不愿的看了沈忆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忆看着惊魂未定的沈柔,忽然举起了手,狠狠在她脸上掌掴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脸失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沈忆唇角微勾:“是啊,我不仅敢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沈忆的声音里泛着冷意,带着几分彻骨的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忆,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儿。
她一时间也被镇住,站在原地发起抖来。
沈柔怀疑沈忆听到了她和赵川泽的对话,所以很是惊疑不定。
沈忆说完这句话,像是再多看沈柔一眼就会忍不住杀了她似的,转身离开了。
等到寿宴散去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沈忆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许,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沈霖和沈策先后走进了院子。
沈霖站定在沈忆面前,神情还带着几分担忧:“阿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兄长有多担心你?”
沈霖是沈家嫡子,遗传了沈怀启的好相貌,举手投足间都稳重的很,眼下却显得十分紧张。
沈策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沈忆的对面,没好气的说:“她恐怕就没把咱们这两位兄长放在眼里吧?”
沈策十分不爽的看向沈忆:“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连一点消息都不跟我们说!”
沈忆胳膊放在石桌上托举着下巴,笑得十分烂漫无邪:“是我让两位兄长担心啦!我确实遇到了匪徒,但幸得苏绣大师许先生相救,我们两个又非常聊得来,所以就多耽误了一些时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沈忆又笑得这样天真可爱。
两人都有些气结,但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策十分不自在的别过眼,别扭的说:“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沈霖也同样担心的看着沈忆。
沈忆摇了摇头,见两人还是不信,就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转了好几个圈儿:“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根本就没事啊!而且我还跟着许大师学会了刺绣呢!”
其实沈忆这一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许大师,只不过前世她跟国公夫人走的近,而国公夫人又跟这位许大师有些交集,她才会拜师在许大师门下学习双面异色绣。
这纯属她个人的兴趣爱好。
沈柔找人刺杀她,说白了就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是杀不死她,也要败坏她的名声。
她自然不能让沈柔如愿。
可倘若她就那样逃脱了追杀,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府,光那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杀死她一百遍。
前世的赵川泽遇难,她千里寻夫尚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在匪徒手中侥幸脱险呢?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会传的有多难听。
而这些流言蜚语就会变成杀死她的一把又一把利刃,将沈忆捅个三刀六洞,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沈忆自然不能顺了沈柔的心意。
所以她干脆借住在枫月栖,在短短的几日里紧赶慢赶绣好了一扇双面异色绣屏风,穿着华贵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寿宴之上,直接击碎那些流言蜚语。
沈霖和沈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尤其是直来直去的沈策,更是直接问道:“你遭遇土匪这件事情不是巧合吧?”
沈忆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继而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坐回了石凳上,小声的喃喃自语:“不是巧合。”
沈策手握成拳,少年的脸颊紧绷,本就好看俊俏的面容上划过了一丝冷然:“竟然敢伤害我的妹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究竟是谁害的你?”
沈忆苦笑了一声:“可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是说了,兄长们就会信吗?”
沈霖皱了皱眉。
在这之前,沈忆曾经在沈柔刁难她的时候问过他:“我说了,兄长就会信吗?”
时候的他对这忽然出现的妹妹不假辞色的说:“你不说,我又怎好判断?”
这一次,沈霖毫不犹豫的说:“你说,我就会信。”
沈忆欲言又止似的摇了摇头:“阿忆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些的。”
沈策是一个十分爽朗的人,他最烦磨磨唧唧的人,纵然是他的妹妹也不行。
他一把拉过沈忆,盯着沈忆躲闪的双眼质问:“你被人欺负了还磨磨唧唧的不肯说?之前的心劲儿哪儿去了?”

她虽然嘴上不耐烦,再也不敢违背爹娘的命令,还是收拾收拾穿好了衣服,带着怜琴朝正厅走去。
等沈柔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沈怀启和徐氏坐在上首,沈霖和沈策坐在一侧,而沈忆则坐在沈霖的对面悠闲的喝茶。
沈柔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说:“爹娘,你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启压制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厉声呵斥道:“跪下!”
沈柔心里一惊,连忙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想着有什么事情会惹得父亲这样大发雷霆。
可是她不管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怀启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不成是沈霖告诉了父亲她虐待沈忆的事情?
还是说买凶杀人的事情被父亲察觉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而她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十分规矩地跪了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爹,女儿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吗?您跟女儿说,女儿一定改!”
沈忆冷眼旁观,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她发现沈柔当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十分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示弱,她在拿捏人心这一方面,可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熟手。
沈怀启冷声道:“关于你的姐姐礼佛遇匪一事,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沈柔飞快的在脑子里面盘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是会对雇主身份严禁保密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泄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十分无辜惶恐地说:“爹爹您这是什么问题?女儿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姐姐礼佛遇匪与我有何干系?”
沈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件扔到了沈柔面前:“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沈柔一把拾起了地上的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寒毛倒竖。
她跟烟雨楼之间相互传递的信件怎么到了二哥手里?
沈柔不由自主地看了沈忆一眼,沈忆对上了沈柔惊恐无比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柔立刻反应了过来,惊恐的跪行到沈怀启的脚边,抓住了沈怀启的一片衣角:“爹爹!你不要相信!这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我怎么也不可能会买凶杀人害姐姐啊!”
沈怀启无比失望的看着沈柔,质问道:“可如今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物证,有烟雨楼楼主亲口所言为人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柔六神无主地看了一圈,发现沈霖和沈策同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绝望。
难不成她就要输了吗?输给沈忆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汲汲营营得到的一切要被沈忆抢走?
明明她才是沈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千金大小姐!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贵的那个!沈忆那个贱人有什么可比的?
可为什么以前疼爱她的两位兄长都站在沈沈忆那边?为什么她所爱之人也要娶沈忆为妻?为什么就连爹爹也不相信自己?
倘若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一切,没有见识过沈家的荣华富贵,或许她愿意被自己的亲爹亲娘养在乡下,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她得到过这一切!现在让她拱手让人这怎么可能?怎么甘心?
既然她们的身份已经调换,就应该永远调换下去!
她就应该永远是那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而沈忆就只能做那个卑微下贱的破烂货!
沈柔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徐氏身上,她又跪行至徐氏身边,祈求徐氏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柔儿真的知道错了!娘,求你了,你不要抛下我!我可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
徐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柔,心疼得不行,伸手将沈柔拉了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沈怀启本来正在喝茶,愣是被许氏的这句话给惊得呛到了。
他咳嗽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什么叫做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沈柔买凶杀人,杀的还是你我的亲女!你既然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当时阿忆已然是命悬一线了!”
徐氏无动于衷地说:“沈忆这不是没死吗?阿柔才是在我膝下养大的女儿,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沈霖和沈策十分困惑,还是沈策最先按捺不住道:“娘你在说什么!沈柔确实是在你膝下长大的不假,但是阿忆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在您寿宴的时候,阿忆还曾经送了您一副世间少有的双面异色绣屏风做寿礼,您现在说这种话就不怕阿忆感到伤心吗?”
徐氏冷冷地瞥了沈忆一眼,忽地起身抄起了一把剪刀,径直来到了那屏风面前,将那屏风剪得稀碎!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柔儿,而不是什么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徐氏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也不稀罕她送我的什么寿礼,倘若她没有回来,倘若她不作这么多妖,咱们沈家还一直平静安宁,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沈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一直以为着自己不会再被伤害到了,可看到徐氏将她那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费尽心血做成的绣画剪得稀碎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虽然不对徐氏抱有什么期待,但在绣这扇屏风的时候,仍然倾尽了自己的心血,将自己对于爹娘和家人的美好憧憬全都付诸于针尖,穿梭成了这一副双面异色绣屏风,而现在,她美好的憧憬被她的生身母亲剪得稀碎,亲手毁掉。
沈怀启忍无可忍的夺下了徐氏手中的剪刀:“你在干什么?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就这么糟蹋!”
徐氏却是浑不在意地挡在沈柔面前:“我说了,谁都别想伤害阿柔!”

沈忆乖巧的喊了声“兄长”,然后在沈霖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一旁。
沈霖检查了一下近日来沈忆所练习的字帖,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沈忆的字帖上没写几个字,倒是画了不少王八。
沈霖沉默了片刻,艰难的说:“阿忆,你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将来成了亲也是要掌家的,字这样丑成何体统?”
沈策瞥见了那张牙舞爪的大字,嘴角没忍住抽了抽,只觉得自己狗眼都要瞎了,居然有人可以把字写得如此难看!
岂料沈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捧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我不嫁人不就好了嘛!有兄长罩着我,我就很是心满意足啦!”
沈霖无奈:“那字练不好,琴学得如何?”
沈忆的头耷拉着,十分低落的说:“我弹了几天的琴手都弹抽筋了,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没这个天赋......”
沈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霖反而安慰她道:“莫要气馁,说不定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
沈忆哭丧着脸说:“可是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要是能弹好琴猪都能上树了!”
沈策哈哈大笑。
沈霖叹了口气:“不若每日午休后你来找我,我亲自教你弹琴。”
沈忆眼睛忽的一亮,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
“七日后就是娘的寿辰,到时候世家小姐达官贵妇皆会来沈府赴寿宴,沈策你也要多照顾阿忆一些。”
沈策皱了皱眉,没想到吃瓜反而吃到了自己头上:“我?照顾她?开什么玩笑!”
沈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见兄长生了气,沈策无奈的点了点头:“行行行,到时候我肯定护着她,省得她被那些人说闲话好吧!”
沈霖就像是一个为了妹妹操碎了心的兄长,他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下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沈忆说:“里面是我托人打造的金簪,到时候你送给娘。”
沈忆微微挑眉,眼睛中划过了一抹深意。
她的这位兄长看着杀伐果断,实际上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手中什么都没有,七日后的寿宴上大家送上贺礼而她什么都不送或者送的东西不够体面的话,就会惹得众人嘲笑,所以才提前为她备上了一份礼物。
沈忆本毫无波澜的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进而是说不出的苦涩。
前世的她那样奢望亲情,可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生的她发誓只为自己而活,可亲情却又虽迟但到......
何其可笑!何其荒谬!
不仅如此,沈霖还询问了荷叶她衣服的尺寸,为她做了许多衣裳,给她讲了许多明天寿辰时应懂的规矩......
直至深夜,沈忆和沈策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沈策在沈忆准备回房的时候叫住了她:“我要是你,就谨言慎行,绝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忆转过身,笑容不变:“不知兄长此言何意?我又肖想什么了?”
沈策意味深长:“兄长愿意待你好,你就应该懂得感恩,悬梁刺股也要把你那一手烂字练好,就算是把手指弹断了也要把琴弹好,凡事力争上游方不辜负兄长心意,可你现在却好吃懒做任由兄长为你操碎了心而你却视若不见。”
他一步一步走到沈忆面前,声音极冷:“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中的算计吗?”
沈忆不退反进,她直直的迎上了沈策审视的目光,声音轻柔:“看来二哥对我的意见很大,不如去我的房中一坐,我同二哥讲一些事情。”
沈策皱了皱眉,不知道沈忆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忆记得清清楚楚,在前世她的这个二哥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几乎是战无不胜,颇得圣上青睐。
但后来,琅琊王谋反,沈策战死,一人守一城,死的颇为惨烈。
这样的人,沈忆敬佩,也不愿与之为敌。
倒不如把一些话提前说清楚说明白,省得后来闹了误会,又是兵戈相向。
沈策跟着沈忆进了她的房间,沈策十分规矩,并不随意打量女子的闺房。
沈忆拿起书案上的笔,随意写了几个字。
沈策看了,脸色却是微变。
因为单从字迹来看,起始锋芒毕露,最终内敛藏锋,一笔一划苍劲有力,风骨尽显,实在不像一个弱女子所写。
沈策对上了沈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哪里有在兄长面前撒娇卖乖的可怜模样?!
“你——”沈策惊愕不已:“你居然藏拙!”
沈忆浅笑安然:“二哥,我虽在乡下长大,却也不一定非得是粗鄙无知的乡野村妇。”
“我自小没爹没娘,靠着镇里人接济、吃着百家饭长大,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最渴望的不是成为什么高雅的大小姐,而是有亲人疼爱的日子。”
沈策皱眉:“那你为何藏拙?”
“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就像二哥你花了重金买了一个琉璃花瓶,可那花瓶买回家了以后才发现有瑕疵,可是你舍不得扔掉了,因为你为了买这个花瓶花很多银钱,扔掉了花瓶,意味着你所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我渴望有亲人能关心我。”沈忆垂下眼眸,苦笑道:“所以,我希望兄长能花更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不知为何,沈策竟觉得沈忆有几分可怜来。
“我写不好字、弹不好琴,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需要兄长为我操心,他花了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他在我身上投入的越多,就越不会轻易抛弃我,就像那有瑕疵的花瓶一样......虽有瑕疵,但毕竟花了钱,投入了心力,我只求兄长不要轻易抛弃我,仅此而已......”
沈策看着沈忆站在那儿,十分落寞的垂着眼眸掉着眼泪,一时间觉得心中莫名一痛,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便是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沈霖已然听到了全部。
沈忆脸上划过了一丝慌张,整个人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沈策也是一惊,下意识护在了沈忆面前:“兄长,沈忆她不是故意欺骗于你......”
沈霖一把拉开了沈策,定定的看着沈忆。
沈忆的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她已经做好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了,可却不料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拥入了怀中。
沈霖抱住了她,十分怜惜的说:“我听到你和二弟的争吵,害怕你受委屈所以想来看看,不是故意听到你和二弟的谈话的。”
沈忆喃喃:“兄长......难道你不怪我骗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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