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使是这样,陆翊程也不愿意。
几乎是林依然的话一出,男人就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
“依然你别胡说,小孩子的病怎么能不重视呢?”
是啊,怎么能不重视呢?
我攥紧了手里的死亡证明,心脏发疼。
四天前,儿子哮喘发作,危在旦夕。
我着急地拉住准备出门的陆翊程,求他赶紧带着儿子去医院。
可男人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甩开我的手。
他说:
“陈远秋,你当我傻吗?儿子的哮喘又不是一天两天,吃点药不就好了?”
“依然还在等我带童童去公园玩,你别烦我。”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
只剩下我,哭着求遍了整个大院,求他们将我的孩子送去医院。
但还是晚了。
我精心养护了七年的孩子,在即将上学的那一年,永远离开了我。
那天,我给医生磕了无数个头,流了数不清的眼泪。
都换不来我的孩子睁开眼,再叫我一声妈妈。
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在陪青梅的孩子逛公园。
真讽刺啊。
思绪回神,陆翊程已经走了。
他牵着林依然的孩子,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只有林依然,在路过我的时候朝我抱歉地笑了笑。
那副表情,那个动作。
似乎是在可怜我。
这样的眼神,四天里,我已经收获了太多、太多。
深吸了一口气,我昂起头,决定瞒着他将孩子火化。
既然陆翊程不要这个家,那我也没必要再与他纠缠。
火化后,我会带孩子回乡,落叶归根。
在此之前,我有三天时间处理剩下的事情。
今天,是第一天。
2
离开医院,我带走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儿子的死亡证明,一份是遗体火化的申请。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孤零零地死在他乡,我要带他回家。
回到没有陆翊程的那个家。
晚上七点,我在家等到了陆翊程。
他一身军绿色笔挺正装,手上却提着一个青蓝色的布包。
见到我,男人自然地将手里的包放下,叮嘱我:
“包里的衣服你明天记得洗。”
“依然一个人照顾孩子辛苦,你帮她分担点。”
我觉得好笑,凭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