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自从第一天交完住院费和手术费秦陌就像消失了一样，哪怕医院躺的是自己亲妈。
直到有一天我从医院食堂打完饭回来听到婆婆跟秦陌打电话我才明白为什么。
“儿子，你不用来。
都给那个女人钱了干嘛不用她。
你上完班回到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妈这里不用你操心。”
“就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妇儿，照顾自己的婆婆还要钱的。”
“她敢？
我是病人，她要是说我我就哭给大家看。
病房这么多人呢，他们听了我的遭遇都同情妈站妈这边呢。”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妈好着呢。”
可不好着呢嘛，除了上厕所需要下床，其他能使唤我去干的都让我去了。
原来背地里还跟室友说我的坏话。
连我买的饭都挑三拣四，说自己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说的时候还委屈巴巴的原来给一个病房的室友上眼药呢。
我就说为什么平时打招呼的时候大家对我的态度冷冰冰的。
原本我还念在老人生病的份儿上多多忍让，就当是对待公司里的顾客一样。
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难道我就不想下班之后休息吗？
难道我就不想周末美美躺在家吗？
更何况除了白天晚上还要守夜担心婆婆晚上起来上厕所身边没人扶着。
这比我上班都累。
都是因为谁！
我听着病房里的对话怒火中烧。
转身就离开了门口，把自己辛苦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扔到了垃圾桶里。
婆婆看我空着手回来果然又发作了，此时病房没有其他人她也懒得演委曲求全那套把戏。
“饭呢？
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我儿子花钱雇你来的，你就是这个态度？
你要是做不好就把我儿子的钱还回去！
我们用不起你！”
“想吃饭？
跟你儿子要啊。
你儿子可没给我你的饭钱。”
说完我就给秦陌打了过去。
明明现在就在家，明明刚刚还在打电话，但是秦陌过了好一会儿，电话快挂的时候才接。
“什么事。”
“秦陌，四百块钱是我的误工费，我不用请假一天也能赚到。
但是现在给你妈买的饭，水果还有营养品都是我在贴钱。
你是不是应该算一算？”
那边沉默了。
我接着又说到，“你妈现在还饿着呢。
你要么给我转钱，要么自己买饭过来看你妈。
还有，虽然晚上的看护费我没要你的钱，但是毕竟是我自愿的，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为了照顾你妈我几天没洗澡了，你这个大孝子来陪一晚上怎么样？”
听见他妈还没吃饭，秦陌终于急了“顾时雨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让一个生病的老人饿着！”
说完就给我挂了。
打完电话我就坐到一边玩自己的手机去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操心婆婆这操心婆婆那的。
整个人忙的连手机都没空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陆续有人回来，婆婆又开始声泪俱下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这次我就坐在旁边玩手机理都不理，好像给她的话更增添了可信度。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开始说我。
我说了一句‘她儿子一会儿就来了’就再也没理。
这群人好像终于想起来婆婆本来应该还有个儿子才对，但是这个儿子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
有的人闭嘴了，但有的人还在应和我婆婆，但是没人再说我。
06过了一会儿，秦陌终于赶到了。
本来眼泪刚止住的婆婆看见他儿子来了又开始指着我哭诉。
“妈，你先吃饭。”
说着秦陌把他从路上买来的饭在饭桌上打开了。
很丰盛，想必是婆婆曾经跟秦陌哭诉过我总是给她吃清淡的。
但我还是提醒了一句。
“刚做完肾结石手术的人不能吃海鲜。”
听完我说的话秦陌犹豫着准备把带有海鲜的菜收起来，没想到婆婆一把把菜抢到了自己怀里，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就是看不得我吃口好吃的。”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过我早有预料。
没什么反应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家洗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快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秦陌追了出来。
“你去哪儿？”
“你聋了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好几天没洗澡了，当然是回家了。”
秦陌用异样又带着一丝晦暗的眼神看着我“时雨，你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会任劳任怨伺候你妈哪怕得不到你妈一句好也心甘情愿。
我会心疼你照顾你主动帮你分担。
秦陌，你是想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秦陌，那是以前了。
因为我爱你，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
秦陌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但是他也说不出口什么。
因为他早就不爱我了。
没意思。
我不再管身后的秦陌，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洗完澡美美的敷完面膜上床，我伸了个懒腰。
不用伺候人的日子真爽啊。
难怪秦陌宁愿给钱也不愿意去照顾自己的亲妈。
啧，还是亏了。
我拿出手机把这几天给婆婆买东西的账单截图发给秦陌。
“别忘了转账，一共503.8。”
发完消息我就睡了，一沾就着。
我终于睡了这几天以来唯一一个好觉。
但是到了秦陌上班的时间他都没有回我的消息。
毕竟还是拿了钱的，我悠闲地吃完早饭坐地铁赶到了医院。
婆婆的眼神好像比昨天更看我不顺眼了些，但是，who care？
除了医生来检查的时候我必须要搭把手之外，其他时间婆婆想使唤我都得看我心情。
人果然不能内耗自己，一直到中午我都很轻松，不像前几天一样。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不信秦陌还没看见我昨晚发的消息。
我发过去一个‘？
’对方还是没理我。
行，那我就只买自己一个人的饭了。
反正婆婆会跟她儿子告状的。
果然又看着我空着手回来，这次婆婆都不避着我就跟秦陌打电话告状了。
电话都没挂断，秦陌的转账就过来了。
为了防止他又赖账，我直接一算后面两天的钱还有之前的菜钱让他一并转给我。
秦陌不想中午还要跑来跑去只能照做。
这次的饭买回来婆婆终于不再挑三拣四了，这可是花她儿子的钱买的。
可能是这次来城里不仅没让我这个儿媳妇伺候她，还不断花着她儿子一个人的钱，婆婆这次出院之后终于提出了回老家。
我没去送。
虽然下班回来还是面对冷冰冰的家，但是终于不用干什么都被人盯着了，我松了一大口气。
就是不知道婆婆跟秦陌说了什么，秦陌居然没搬回去。
不等我赶他走，他居然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他想跟我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真是给我气笑了。
我们上次做爱还是半年前，以前秦陌对这种事态度很冷淡，虽然我觉得可有可无，但是他提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拒绝过。
可那是以前！
“秦陌，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像是夫妻吗？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更像井水不犯河水的室友？”
“我们之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你能有自己的空间，我也是，不挺好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我想着凑合过，现在我只想离婚。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妈也走了，没人打扰我们了。”
以前也没人打扰，但是秦陌也不见得对这种事多上心。
现在我已经表达了拒绝的意思，放在之前他肯定转身就走了，我隐隐觉得秦陌这个态度有些不对劲。
“那我就直说了，秦陌，我现在不想跟你做爱，以后也不想。”
我坚决地望向他。
甚至盼望秦陌能出轨早点儿和我离婚才好。
秦陌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像是被我的话伤心了。
又想要自由，又想要需求。
这就是秦陌理想中的婚后生活吧。
既要又要的，真是想得美。
我想话说的这么直白了，这下秦陌该回他原来的卧室睡了吧。
但是没有，哪怕一副气着了的样子但是秦陌还是没有回去，只是抱着他的被子背对着我睡，真奇怪。
这是我的卧室，我凭什么离开。
不管了，我也睡觉。
07自从那晚之后，秦陌都没有回去，晚上还屡次对我提出重复的要求，但是都被我直接拒绝了。
见我态度强硬，秦陌开始白天尝试对我好，想软化我的态度。
早上终于不再只做他一个人的饭，但是想到刚结婚那段时间我想吃他给我做的早饭时，甚至撒娇都用上了，也没改变他要吃可以AA的态度，所以哪怕现在秦陌态度很好还说不需要AA这顿饭我也膈应得吃不下去。
见我不吃这套，秦陌又换了方法。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在阳台上晾着了。
刚结婚的时候，只要我有时间就把两个人的衣服一起洗了，但是当我没时间拜托秦陌帮我把我的衣服和他的衣服一块儿顺便洗了的时候，他却让我给钱，洗一次衣服五块。
哪怕用的是全自动洗衣机，只需要拿出来晾到阳台上就可以。
失望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久而久之，我们虽然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哪怕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偶尔还有亲密关系，却活的像是泾渭分明的室友。
所以看见我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我二话不说就给秦陌转过去五块钱。
但是钱被秦陌退回来了。
“老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我真想敲开秦陌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失忆了。
一直以来跟我客气的不是他吗？
还有“别叫我老婆，结婚三年都没叫过，我不知道原来听到的时候觉得这么恶心。”
我的话刺激到了秦陌，终于打破了这一天他假装维持的表象。
他拿手指着我，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失望，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他连一天都装不下去。
可这些都是普通夫妻之间最日常的事情。
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
我缓慢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轻飘飘地微颤道“秦陌，你是不是跟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不爱我了。”
“哼，你终于发现了。
要不是家里催着结婚，我早就跟你分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抬眼望进秦陌的眼底，想搜寻里面是否还有一丝一毫曾经爱意的痕迹。
胸口开始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秦陌看见我伤心难过的表情，又忍不住得意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你要是不想跟我离婚，就得给我们秦家生个儿子。”
昨天晚上的困惑终于迎刃而解。
这应该是婆婆临走前跟秦陌提的。
不知道是觉得娶我就是为了给他们家传宗接代还是觉得生了孩子就能拿捏住我。
08我微微一笑，好啊。
秦陌脸上的得意没停多久就听到了我的但是。
“生孩子，坐月子请月嫂的钱以及我因为生孩子耽误的上班工资，需要AA。
毕竟孩子身上也留着我的一半血。
哦，对了，孩子的姓也不一定要姓秦，想让孩子姓秦的话你还需要付我额外一笔钱。
这还没提到孩子出生以后的奶粉和尿不湿钱也需要AA。”
秦陌被我的一番话气的语无伦次。
“你，你。
哪儿有孩子不跟男方姓的？！
我凭什么还要付给你额外的一笔钱！”
“就凭孩子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就凭想不想生是我说了算！”
“秦陌，就算我们先不谈远的问题。
备孕要吃叶酸和维生素，等怀孕了还要调理身体，这些先按一万算。
生产住院费我们按两万算，头一个月要去月子中心还要请月嫂，一个月嫂最低工资五千，按两万五算，还有我从怀孕到坐完月子的误工费，我一个月工资八千，按照五个月算是四万。
这些加起来一共九万五，你现在就给我转四万七千我就给你们秦家生孩子怎么样？”
秦陌先是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质问我。
脸色极为难看。
“生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花钱！
而且钱钱钱，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孩子吗？”
“所以你打算一分钱都不出一分苦累都不用受就想借我的子宫给你们秦家传宗接代？
秦陌，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借是不可能借的，我知道秦陌最近刚买了一辆车，既要还车贷又要还一半的房贷，他现在没那么多的钱。
“怎么没给钱？
当初给你家八万八的彩礼那不是钱吗？”
心底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剜了一下，刺痛迅速蔓延全身，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秦陌！”
嗓音透着无边的绝望。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秦陌的一句话把我内心的伤疤全揭露了出来。
09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除了大姐能有一身新衣服，我们两个妹妹一直都是穿姐姐剩下的衣服。
但是弟弟每年都有新衣服穿。
我们过生日的时候能吃到一碗鸡蛋羹就觉得很好了，但是弟弟每年过生日都会有蛋糕吃。
还是只买给他一个人吃。
大姐很早就辍学打工了，打工挣到的钱除了基本的生活费必须全部交给家里。
那些钱从来没花到过我们身上，一直被父母存着。
直到我们陆续毕业找到工作后也是如此，但是我们的生活并没有改善。
钱全被父母抓到手里，最难的时候我两块钱买了四个馒头当一周的早餐。
我们一直不明白家里明明有钱为什么我们还要过这种苦日子，直到父母在弟弟十八岁的时候拿我们的钱付首付买了房记到了弟弟名下。
甚至房贷都是我们三个姐妹还。
大姐的婚姻就是因为一直当‘伏弟魔’硬生生断了。
直到我结婚的时候，父母态度强硬地说必须拿出八万八的彩礼才能结婚。
但是秦陌的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钱也觉得我们家要的太多，一直不同意。
可我太想脱离那个家庭了，太想和自己的爱人组建一个自己的家了，于是拿出自己的积蓄和秦陌的凑在一起，又借了一些钱，这个婚才顺利地结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八万八是给弟弟装修房子用的。
所以我有多厌恶那个家庭，多想摆脱那个家，秦陌是知道的。
但是他现在却拿彩礼说事。
我哭的气都喘不上来，用力地压下心里的起伏，语气苦涩，断断续续地把一句话说完了。
“秦陌，我……我们是……结婚，不是……买卖……人口。”
说完这句话我就再也没了继续待在原地对峙的勇气，跑进了卧室。
终于敢放肆大声地哭了出来。
但是怎么也没办法把前半生的委屈哭尽。
10第二天我顶着哭肿的眼睛对着坐在餐桌前的秦陌说“我们离婚吧。
一直以来都是AA制钱倒是很好分，就是这套房子我不要，你把我当时付的首付和这三年还的房贷折合成现金给我。
虽然买的时候才付了四十万首付，但是这房子一直在涨价，以后也还会涨。
所以给我五十万你并不亏。”
“五十万！
不对，顾时雨你算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
秦陌的神情从看见我红肿的眼睛时有些心虚到现在怒目相对指责我，仿佛我才是负心汉。
“对，秦陌，我早就不爱你了。
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听到我直截了当的承认，秦陌刚刚气势嚣张的焰气反而破了个洞似得泄了。
他也许是想到了我们这三年形同虚设的夫妻关系，也许是想到了我眼里对他的爱正是被他冷淡的态度渐渐消磨没得，又也许是想到了很久之前他也曾承诺过我要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无论他怎么想的，我们俩都明白，那么渴望一个家的我，现在想离婚的心有多么的强烈坚定。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五十万。”
秦陌的眼睛盯着地上说到。
“你的车才买不久，现在出了大概能抵十万，剩下的可以给我打欠条。”
秦陌的头噌的抬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我。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妈应该急着抱孙子。
想拖的话也可以，到时候房子更值钱了我也能拿到更多的钱。
还有，你出轨的话我可以直接起诉离婚。”
秦陌的脸色随着我说的话越来越惨白。
“你在逼我，你现在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想，特别想。
只要跟你还绑定着夫妻关系一天都是对我青春的浪费。”
我笑了笑。
“还要感谢你昨天晚上提醒我，我前半生受的委屈够多了，后面我要好好自己爱自己。
我不是父母拿来买卖的工具，也不是你们秦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有能自己创造幸福的权利。”
“所以，秦陌，同意离婚吧。
现在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我们才26岁。”
26岁啊，我20岁遇见秦陌，恋爱三年，结婚三年。
曾经我以为他是能给我一个家的人，所以宁愿凑合。
现在才明白，自己之前一直把破烂当成宝，不愿意扔掉。
真正的宝，一直在自己身上，从不曾失去。
那是即使被父母忽视也自尊自爱的一颗心，那是即使26岁也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11两天后，就在我以为要打持久战的时候，秦陌拦住了我。
“这张卡里有十二万，是我卖完车和自己剩下的一点积蓄。
这是一张三十八万的欠条，我已经找人做过公证也按了手印了，现在就差你的了。”
我高兴地接过银行卡和欠条，看了眼确认之后补上了自己的签名和手印。
可惜现在民政局下班了。
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秦陌眼神复杂的正盯着我看。
意识到自己现在笑的太高兴，我赶紧收了收。
“那什么，我周末找房子搬出去，等周一的时候我们民政局见。”
说完我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窗外，万家灯火正在慢慢亮起。
三年后，我和丈夫司钰带着一岁的小宝去公园玩。
接近公园相亲角的时候隐隐有争吵声传来。
所以我和司钰带着孩子远离了这片地方。
不一会儿，有两个女人神情激动的走了过来，大概是一对母女，边走边吐槽。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种人，结婚各项开销要AA算了，生孩子也要AA，怎么不让他怀孕痛死他算了。
这种人活该他没人要。”
母女俩一脸晦气地边吐槽边走远了。
我望着她俩离开的方向。
旁边的司钰突然把宝宝的手放到了我的脸上。
他温柔地笑着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平静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想吃糖葫芦吗？
我给你买。”
司钰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小摊子。
“我要吃草莓的~”我笑了，刚刚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尽。
我抱着孩子在公园椅上等着司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坐到了我旁边。
我扭头看过去，惊讶地发现是一个熟人。
“秦陌？”
秦陌现在的样子好像老了十岁，不像二十九，像三十九。
他一脸渴慕地望着我怀里的小宝。
我不由得把小宝往怀里又抱紧了一下。
“你们也是AA吗？”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后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不是。”
秦陌自顾自地说着“一开始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我想让自己结婚前和结婚后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没什么感情了，跟谁结婚不是结婚。
后来我妈提出要生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突然也有点儿期待，期待你跟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秦陌环顾着公园四周“那时在我的想象里我们一家人周末就像这样，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带着孩子出来走走。”
他苦笑了笑“你可能不信，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跟你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过日子得。”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不是挺自私的，结了婚却从来没有负过一丝的责任。”
“秦陌，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婚姻。”
我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小宝毫无留恋地站了起来，朝着我的丈夫，小宝的爸爸走过了过去。
阳光洒在我们一家人身上，很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