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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全文+番茄

归渡洛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知道了,啰嗦。”萧君泽望着星空叹息。下辈子交友需谨慎,碰上谢千砚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出来查案,偏某人有洁癖,碰不了那些庸脂俗粉。两个人的活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听说姜家今天对你出手了?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找个干净的女人消消火?”萧君泽满含深意的目光扫向男人某处。他也想知道,冷心寡情的人中了那种药会是何种表现。谢九郎冷冷睨了他一眼,“还有心管闲事,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既如此,计划提前三日。”萧君泽:“……”畜生,他是人不是牲口,时间本就紧迫,提前三日,他这几日是别想睡了。不过早早离开也好,尽快离开,也省的九郎深陷情海。垂眸掩下眼中深意,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坐起,“交友不慎,谢九郎,等这件事结束我要临江城官盐买卖权。”临江城沿海,盛产海盐,...

主角:姜宛谢九郎   更新:2025-01-25 1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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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宛谢九郎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归渡洛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道了,啰嗦。”萧君泽望着星空叹息。下辈子交友需谨慎,碰上谢千砚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出来查案,偏某人有洁癖,碰不了那些庸脂俗粉。两个人的活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听说姜家今天对你出手了?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找个干净的女人消消火?”萧君泽满含深意的目光扫向男人某处。他也想知道,冷心寡情的人中了那种药会是何种表现。谢九郎冷冷睨了他一眼,“还有心管闲事,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既如此,计划提前三日。”萧君泽:“……”畜生,他是人不是牲口,时间本就紧迫,提前三日,他这几日是别想睡了。不过早早离开也好,尽快离开,也省的九郎深陷情海。垂眸掩下眼中深意,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坐起,“交友不慎,谢九郎,等这件事结束我要临江城官盐买卖权。”临江城沿海,盛产海盐,...

《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知道了,啰嗦。”

萧君泽望着星空叹息。

下辈子交友需谨慎,碰上谢千砚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出来查案,偏某人有洁癖,碰不了那些庸脂俗粉。

两个人的活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听说姜家今天对你出手了?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找个干净的女人消消火?”萧君泽满含深意的目光扫向男人某处。

他也想知道,冷心寡情的人中了那种药会是何种表现。

谢九郎冷冷睨了他一眼,“还有心管闲事,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既如此,计划提前三日。”

萧君泽:“……”

畜生,他是人不是牲口,时间本就紧迫,提前三日,他这几日是别想睡了。

不过早早离开也好,尽快离开,也省的九郎深陷情海。

垂眸掩下眼中深意,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坐起,“交友不慎,谢九郎,等这件事结束我要临江城官盐买卖权。”

临江城沿海,盛产海盐,一城的官盐买卖每月盈利近十万两,朝廷管辖甚严,各大家族盯着这块肥肉很久了。

官盐买卖被谢氏掌管,任何家族若想做这门生意,唯有谢氏开口才能放权。

萧家主营铁器生意,官盐于他们来说无异于苍蝇身上的一条腿。

多之无用,失之可惜。

“看你表现,若成了,给你们也无不可。”谢九郎扫了扫光洁平整的衣物,淡漠飞身下去。

倾长的背影透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他漠然朝院子走去,周围空气忽然变得压抑。

正看热闹的下人忽的心头一紧,惊骇回头,等看清来人后纷纷惊恐跪地。

春风透着冷意,在场的人心头发寒。

谢九郎笑不及眼底,修长的腿从身前挡路的人身上迈过,“好热闹,姜夫人这是做什么?”

男声温和,听在周氏耳中犹如雪山寒冰,刺骨的寒意从后背升起。

她慌乱起身,擦了擦脸,强颜欢笑的迎上去,“见过九郎,府中下人不懂事,惹出一些误会,如今这院子脏了,我再为您另换一处院子。”

谢九郎在房门外止步,深邃的目光噙着冷意,“只是下人不懂事?周夫人的女儿借着送酒的名义到我房里脱光了衣服,在你眼中便只是下人不懂事,周夫人大事化小的本事当真不小。”

灵翼搬来椅子放在院中,谢九郎撩袍坐下,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越加深邃。

下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谢氏郎君身上的威压好似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呼吸都困难。

周氏头上冷汗直冒,暗恨女儿不争气,先前明明说了,酒只能让谢九郎喝,那个作死的竟自己喝了下药的酒。

现在失了身不说,还害的她差点丢了命。

但里面的场景太过难看,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谢九郎看到。

“小女生性纯良,定是被那些个不有异心的婆子挑拨才做了错事,家主已经处罚她了,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九郎放过明月。”

谢九郎坐在椅上,垂头摩挲食指上的银色玄戒,戒指上的六芒星图透着诡异,俊朗的脸隐在阴影处让人看不真切。

他不开口,全场一片静谧,周氏心有瑟瑟,不安看向前方男子。

姜施伯放过了她,但不保证谢九郎不杀她,若谢九郎开口,她与明月定然活不过明日。

“啊……救我,娘,来人啊,啊……怎么会这样,九郎呢?”

“大小姐别这样,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小姐要自戕。”丫鬟惊慌大喊,房内一片混乱。

周氏脸色一白,顾不得谢九郎,飞快推开房门抱住女儿。

姜明月拿着瓷器碎片正神色癫狂的往自己手腕划下,两个侍女,一个拿着床单慌乱的裹像她光裸的身子。

一个紧张握着她的手,试图夺下她手中碎片。

姜明月挣扎间,床单滑落,布满痕迹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

有下人好奇抬头,透过大开的门缝看去,“嘶!”

大小姐玩的可真花。

这身上的痕迹,没有一个时辰都玩不出来。

不过身材么……几个侍女眼底露出鄙夷。

胸还没有二两肉,身子干瘪的像没长开的孩童,就这还天天和姜宛小姐比,除了那身被银子养出来的好皮,她哪点比得上姜宛小姐。

刺鼻的脂粉香夹着情爱过后的麝香顺着风传来,谢九郎垂眸,剑眉紧皱,嫌恶起身,冷冷留下一句话,

“既然有错,那便断她一指吧。”

“是。”

剑光闪过,房内传出一道惨叫声。

染血的断指落在地砖上。

姜明月抱着断指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扭曲,“啊,我的手……贱人,你怎么敢伤我,娘,快杀了他。”

周氏心疼抱着女儿,闻言慌忙捂住女儿的嘴,含泪低声呵斥,“快闭嘴,你不要命了。”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场合就敢胡言乱语,丢一根手指保住小命已是天大的恩赐。

灵翼面无表情收剑,看死人般扫了周氏母女一眼,转身跟上谢九郎。

黑色紧装裹身,墨发被青玉冠高高竖起,发尾随着走动在背后晃动,腰身挺拔紧致,如出鞘的利剑,默默护在谢九郎左右。

另一边,姜宛晃悠着绕过一个又一个小院,最终在一处偏僻的院子外停下脚。

朱红的木门上一片斑驳,院内寂静无声,她握了握手,扬起笑推门进去,“娘,我回来了。”

小院简陋,没有假山流水,只有墙边的几株月季,一朵朵大红色花朵在月色下争相开放。

听到动静,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材妖娆的女子单手提着酒壶懒懒倚着门框,“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不怕被周氏看到再罚你一顿?”

姜宛咧嘴,开心跑过去一把扑入女子怀中,闭上眼在女子丰满的酥胸上蹭了蹭,“还是娘身上香,我想你了,来看看不行么。小弟呢?最近有没有调皮惹你生气?”

花氏被她扑的后退,堪堪稳住手里的酒,柳眉一竖,用力拍了拍女儿后背,“死丫头,你要撞飞你老娘呀,还不快起来,蹭什么蹭。老娘没奶让你喝。”


“二小姐,怎么不走了?”张婆子难听的声音响起。

姜宛眼前画面破碎,面色泛白,指尖冰冷。

握紧袖中玉佩,抬脚跨过门槛,她已经从地狱中走出,何必惧怕这座牢笼!

房中周氏母女分别坐在餐桌两旁,母慈女孝,两人笑意正浓,见她进来,说话声忽的止住。

姜明月皱眉不耐道:“二妹妹的架子是愈发大了。”

“明月。”周氏睨了她一眼,暗暗警告。

浓妆艳抹的脸上端着虚假的笑,“阿宛来了,快坐,莫要理会你姐姐,她昨夜未睡好,正同我发脾气呢。”

坐?姜宛眉梢挑了挑,芙蓉苑中的凳子她可是从未坐过,狗男人的玉佩当真好用。

双手平放于胸前,她低头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夫人,见过大姐姐。”

是夫人,不是母亲。

她的母亲只有一位,周氏还不配。

周氏朝身旁的许嬷嬷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二小姐过来,阿宛昨夜受惊了,我特意让人给你备了安神茶,快趁热喝了吧。”

姜宛眸光落在桌上,黄褐色的汤水正冒着烟。

许嬷嬷挤开九月,扶着她胳膊,温和笑道:“夫人一直记挂着小姐们,昨夜府中入了贼,夫人特意命厨房煮了一大锅安神汤,各院都有,大小姐已经喝过了,二小姐快喝吧。”

手上却强势的拉她坐下。

姜宛黑长浓密的睫毛下垂,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神色。

端起碗,放到唇边。

四周一片寂静,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明月紧张握紧绣帕,恨不能将她手中的碗盯出个窟窿。

姜宛眸光微闪,放下碗,怯怯看向周氏,“这汤我能等会儿再喝么?”

姜明月抓狂:“……”都放嘴边了,她说再等会儿?

周氏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温笑道:“阿宛,安神汤要趁热喝,凉了药效会大减的。”

许嬷嬷在一旁搭话,“是啊,二小姐可是怕苦?老奴这里准备了蜜饯,良药苦口,二小姐快喝吧,莫要辜负了夫人的良苦用心。”

姜宛暗暗掐了把大腿,眸中泪光氤氲,怯生生的模样如入了狼群的兔子,“可是……可是我真不能喝,许嬷嬷昨夜也受了惊,要不这碗汤您代宛宛喝了吧。”

水灵灵的大眼眨呀眨,期盼的看向许嬷嬷。

许嬷嬷面皮抽动,汤里加了不少好东西,她怎么能喝。

“二小姐说笑了,这种事怎能替代。”

姜宛叹息,拿出玉佩摩挲,懵懂道:“不能替代么?可是九郎说等会儿会给我送安神茶,总归是药,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不好吧。”

“什么?九郎要给你送安神茶?”姜明月拍案而起,表情狰狞,“昨夜宴席未结束你便回去了,何时又见了九郎?”

姜宛低头,状似羞怯,“我并未私下见九郎,是九郎派了侍从来我院中。”

姜明月盯着她手中的龙纹玉佩嫉妒的面目扭曲,“他为何会将随身玉佩给你,拿过来,九郎身份高贵,岂是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能肖想的。 ”

这枚龙纹玉代表的是九郎,她怎么敢收下。

姜宛诧异抬头,眼眶泛红,“大姐姐,你想要什么宛宛都可以给你,唯有这枚玉佩不行,它……”可是你的催命符呀。

龙纹玉象征着谢氏族人的身份,一人一玉,每块玉各有不同,这枚龙纹玉代表的是谢氏继承人,持着这块玉,谢九郎身边的人不敢阻拦,想何时见谢九郎都可以。

“放肆,姜宛,我喊你一声二妹妹,你真当自己是姜家小姐了,你吃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我们施舍给你的,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乖乖交出玉佩,别逼我亲自动手。”姜明月一脸狰狞,哪有昨夜半分娇俏。

姜宛慌忙跪地,纤瘦的身躯如弱柳扶风般颤颤发抖,“大姐姐,真的不行。”

周氏嫌恶皱眉,默不作声扫了许嬷嬷一眼。

许嬷嬷会意,板着脸走向姜宛,一把抢过玉佩,双手奉到姜明月面前,“小姐,请过目。”

姜明月如获珍宝,激动抚摸上面龙纹,“果真是九郎的龙纹玉,娘,我想……”

周氏干咳一声,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皱眉看向姜宛,“既不想喝安神汤,那便去祠堂静静心吧,许嬷嬷,你亲自送她过去。”

原本想药晕了她再搜查,没想到这个蠢货自己将玉佩送上门,也省了她再麻烦。

“是,二小姐请吧。”许嬷嬷冷冷催促。

姜宛含泪不舍看了眼姜明月手中的龙纹玉,不甘叩首,“是,宛宛告辞。”

走出阴气沉沉的院子,姜宛脸上泪意全无,望着天际刺目的朝阳,红唇微微扬起。

姜明月,欢迎来到地狱!

九月不解,小姐刚刚委屈的差点落泪,现在怎么又好似很开心,皱眉看了眼身后的许嬷嬷,撇撇嘴将疑问压下心底。

小姐这么做一定自有用意。

祠堂比较偏僻,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

一块块大小相同的巨石堆积起来的石墙,将一方天地隔成两处,漆黑的大门与两边雪白的墙好似地狱的招魂殿,阴森恐怖。

“二小姐,祠堂重地老奴不便进入,这三日会有人将膳食送到门外。”

吱呀一声,紧闭的黑色大门被许嬷嬷推开。

腐朽的味道迎面扑来。

姜宛面不改色抬脚进去,无视身后轰然紧闭的院门,扫视四周,“还是这里清净,九月收拾收拾,咱们这几日就在这儿住下了。”

“啊?住下?”九月凌乱了,在这儿住,她怕姜家的列祖列宗晚上来找她聊天啊。

“傻子,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心有朗月,我便万邪不侵。去吧,早早收拾了咱们好歇息。”

姜宛按按眉心,眼底浮上困意。

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本就睡的晚,又做了一夜噩梦,现在的她只想好好补个觉。

九月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朝正堂方向拜了拜,“童言无忌,我家小姐困傻了,列祖列宗有怪莫怪,等会儿九月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们。”

姜宛熟门熟路推开最里侧的房间,狭小的空间,简单的摆设,目光落在角落处摞起的蒲团上。

“还好有这些,九月,咱们一人一半。”

九月掩鼻撩开头顶的蜘蛛网,“小姐,咱们真的要住在这儿?这也太简陋了。”

“难道这里还有更好的地方?我困了,先睡会儿,你随意玩儿吧。”姜宛随手拉下几张蒲团扔在地上,拍拍归尘和衣躺下。

昨夜太闹腾,她现在累极了,需要养足精神,晚上还要看热闹呢。

美目磕上,长睫在她脸上投下一抹剪影,娇媚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女子侧着身,双手拥在胸前蜷缩成一团,小小的,看起来极为虚弱。


小姐交代的事还没完成呢,怎么都散了?

姜宛失笑,挎着篮子走向她,“缘分天注定,寻不到只能说明与那人没有缘分,下来吧,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九月苦着小脸蹲下身,双手托腮,愁苦叹息:“哎,大娘,你不懂,这可是我家小姐第一次交代我办的大事,完不成的话,小姐会失望的。”

这是没认出她,姜宛狡黠一笑,“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呗,一个一个找,我就不信了找不到。”

“傻丫头,这里奴隶上千,你一个一个找准备找到什么时候,九月,下来吧,咱们再寻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后还寻不到,那便算了。”

有些事强求不来,那人天赋异禀,性格乖戾,若真在这儿定然惹人注目。

也许,是她来晚了。

等到天黑,姜曦月的事怕是会瞒不住,她必须赶在落日前带娘亲和弟弟离开姜家。

九月诧异抬头,惊疑不定看向面前的小妇人,声音发颤,“你……你……你是……”

姜宛神秘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保密。情非得已,快下来,时间紧迫。”

九月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开心跳下,挽住女子胳膊,“还是嫂子人好,咱们快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携手小心踏过地上泥洼,认真查看笼中奴隶,四周叫卖声,鞭打声不绝于耳。

周围弥漫着刺鼻的腥臊味,姜宛捶了捶酸痛的腰,抬头看了眼太阳,“时辰已到,回府。”

有些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强求不来。

忽的一道狂风刮过,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云层翻涌,烈日被厚重的云团遮挡,乌压压的,空气变得沉重。

“小姐,要下雨了。”

姜宛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凝眉望向高空,心脏砰砰直跳,一张小脸忽的煞白,“快回府。”

若她没猜错,谢九郎应已查明姜曦月身份。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若不是有那件事牵扯,姜家现在必会覆灭。

原先她以为最早还要等上一两日,但刚刚忽然想起,自己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谢九郎在潇湘院见过她!

以暴君谨慎暴戾的性子,定会斩草除根,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隐患。

想通这些,姜宛手心湿濡,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逃!

必须尽快离开雍城!

该死,她怎会掉以轻心,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环。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九月担忧问。

姜宛深吸一口气,挤出笑沉声交代,“先别问,你现在立刻去买辆马车,再备多备一些吃食用品,去东城门外等我,要快。”

九月不明所以。

“九月,听话,等我带着娘亲出城寻你,路上再与你细说。”姜宛语气冷沉,涂了染料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九月知道事情严重,便不敢多问,忙道:“好,奴婢这就去,小姐你一定要来啊。”

“嗯,放心,我会去寻你的。”

娇小的女子提起裙子飞快向姜府方向跑去。

出了奴隶场,路上行人匆匆,四周安静的诡异,她不敢回头,匆匆买了几把青菜放入篮中。

远处屋顶,两个身姿修长,面容相似的黑衣人并肩而立,神情冷凝望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

“主子在哪?姜宛失踪了,我要尽快去禀告。”

“先帮我搜寻那个小厮,姜宛的事稍后再报,陛下震怒,若还寻不到人,主子会被陛下迁怒。”

“可是……”

“可是什么?灵羽,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不过是个庶女,即便死了又能如何。”


周氏面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谢九郎死在了姜家?完了。

幽州谢氏的怒火他们承受不起,姜家定会被灭族。

姜施伯双目猩红,惊怒大喊:“大胆贼人,竟敢杀谢氏九郎,来人啊,快将他抓起来,生死不论。”

灵翼眼帘微抬,冷冷吐出两个字,“白痴,看清楚再说话。”

劲风扫向床榻,窗幔裹着光裸的男尸落地,一张陌生的丑脸向上映入众人眼中。

姜施伯:“……”

周氏:“……”

全场震惊。

丫鬟们:大小姐偷人了,还抱着一个丑男人幻想九郎,恶寒。

周氏面容扭曲,不敢置信的低喊:“不,怎么可能,明明该是九郎的。”

“该?”灵翼锋利的目光刺向周氏,“姜家主母好似笃定了里面的人是我家郎君。”

森冷男声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周氏面色惨白,惊恐看向男子,“不,不是的,我是听下人说的。”

灵翼不准备放过她,手腕翻转,剑光扫向周氏,“胆敢辱我家郎君清名,其罪当诛。”

凌厉的杀意在房中弥漫,空气变得凝滞,周氏吓得面无人色,慌张无措的抱住姜施伯大腿哭喊:“主公救我,我也是受小人蒙蔽才会如此啊。”

灵翼面无表情,剑尖刺向周氏,锋利的剑气扫过,墨发寸寸断裂。

周氏浑身僵硬,表情龟裂,脖颈处传来刺痛。

“少侠手下留情。”姜施伯惊呼,“贱内愚笨受小人蛊惑,还请少侠手下留情。”

周氏再怎么说也是西京周氏的人,虽然是旁支庶女,但周氏是中等世家,姜家现在还要靠周氏获得更多利益,周雪彤暂时不能死。

灵翼皱眉,抬头看向高处。

谢九郎松开手,俯在她耳边低语,“想要她死吗?”

姜宛瞳孔紧缩,袖下的手紧紧攥起衣角,毫不犹豫道:“想。”

虽然这么死太便宜她了,前世母亲受到的伤害,无法让周雪彤一个不落的体验一遍,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谢九郎睨了她一眼,“想的美,周氏现在还不能死。”

抬手做了个手势。

灵翼收回视线,反手收剑入鞘,面无表情后退,“仅此一次。”

周氏死里逃生,瘫软的趴在地上喘息,眼神恍惚,“多谢郎君饶命。”

灵翼讥讽扫了她们一眼,错把珍珠当鱼目的蠢货,“你们好自为之,劝你们别动不该动的人,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周氏傻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是何意?”

不该得罪的人?他说的是谁?

姜施伯面色铁青,一巴掌扇了过去,“蠢货,这件事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自作主张,得罪了谢九郎,你是想让姜家家破人亡吗?”

周氏看向床上浑身血迹痴痴傻傻的女儿,癫狂笑了起来,“你一心想让姜宛那个小贱人爬上谢九郎的床,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女儿也喜欢谢九郎。我为了女儿,为了姜家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她的女儿毁了,这辈子什么都完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计划好的,下人分明看着谢九郎喝了酒,他怎么还有力气离开?

姜施伯嫌恶看了眼姜明月,冷声道:“姜家从不养废人,她已经没有价值了,收拾收拾滚去庄子上,这些下人你看着处理,若外面有任何流言,我唯你是问。”

让明月去庄子?不行,明月若是去了庄子上就再也回不来了,周氏哭泣跪下,拉着姜施伯衣摆哀求,

“夫君,明月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刚刚经历了这种事,你现在让她去庄子上不是要她的命么。

夫君,还有法子的。对了,试炼,只要明月参加一个月后的寒风谷试炼,她就能成为归期楼的弟子。”

归期楼,凌驾于皇权之外,没人知道楼主是谁,只知道凡是从归期楼出来的弟子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么封侯拜相,要么成一方霸主。

说是楼,不如说是培养天才的书院。

但试炼九死一生,参与者大多无法活着走出寒风谷,没人知道试炼的内容是什么。

姜施伯目光沉沉看了周氏一眼,“你当真舍得?”

周氏咬牙点头,“舍得。若明月能顺利从归期楼出来,姜家定能更上一层楼,位居中流世家。”

整个东璃国的中流世家只有十个,实力堪比城主府。

姜家世代努力,为的也不过是想让姜家更进一步。可卖了几代女儿,依然还只能盘踞在雍城这个小地方。

姜施伯眸光闪烁,神色缓和,“既然如此,这一个月就让她好好准备,不必出门了。”

“是,恭送夫君。”

周氏忍着悲愤,端起笑躬身送他出门。

对面屋脊上,姜宛看的兴致勃勃,时不时点评两句,“够狠,亲女儿说丢就丢,你说他死了会不会下十八层地狱?”

“周氏那张老脸跟和稀泥似得,也不知道姜施伯怎么下得去嘴的。”

“寒风谷试炼是什么?姜施伯竟然同意了。”

婉约雅静的女子此刻如一只俏皮的兔子,趴在屋脊上,黑眸闪耀,灵动若仙。

谢九郎眸色深邃,心跳骤然乱了节奏,陌生的感觉让他剑眉紧皱,漠然起身,“戏看完了,我送你回去。”

姜宛意犹未尽收回视线,拍拍手站起,“不劳烦郎君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说着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中手脚并用朝下爬,笨拙的样子,像只披了粉色壳子的乌龟。

好不容易落了地,女子头也不回朝远处走。

谢九郎冷冷勾唇,“卸磨杀驴倒是被她玩的挺溜。”

一道风声吹过,爽朗的男声在夜空响起,“哟,九郎这是成了望妻石?别看了,人家早走远了。”

谢九郎收起笑,冷冷扫向下方闹剧,眸色冷冽,“你的事办的如何?”

“对方太过警惕,想进一步探查还需再等上几日。”萧君泽双手抱头在屋脊上躺下,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惫,身上浓烈的脂粉味顺着风刮来。

谢九郎嫌弃后退,“尽快。”

萧君泽白了他一眼,“你竟然还嫌弃我,我这样都是为了谁。”

“萧家与谢家同气连枝,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那位等不了太久,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张婆子不知为何,后背猛然发凉,她眼神虚闪,再看姜宛时眼底闪过心虚。

余光扫过身后同来的下人,瑟缩着脖子不情不愿嚷道:“我又没说错,论资排辈九月都要敬我一身婶子,长者为尊,她那般羞辱我便是不敬,我打她有何不可。”

姜宛笑了,“你好像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我是主,你是仆,若论尊卑,是你不敬在先,所以……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张婆子捂着脸不敢置信瞪大眼。

姜宛甩了甩手,笑的温婉,“我打你也不无不可,你说对吗?张婆子。”

四周一片寂静。

下人们呆愣在原地。

平日性子怯弱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二小姐,竟然动手打了张婆子!

春风裹着花香吹过,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张婆子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大喊:“你敢打我?姜宛,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娼妓生的贱货,仗着有几分姿色被主母赏口饭吃。你敢打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把她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下人们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昨日春日宴的事他们都听说了,谢九郎对二小姐另眼相待,席间说了不少话。平日打便打了,二小姐身份低贱便是受了伤也没人撑腰。

可现在不同,得罪二小姐不怕,怕的是得罪了谢九郎。

张婆子喊了会儿,身后无人动作,她红着眼怒瞪过去,“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抓起来。别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

几个侍女为难苦笑,“婶娘,咱们这么做不妥吧,主母可是让咱们来请二小姐去用早膳的,若是耽误了时辰,主母怪罪下来,咱们担待不起呀。”

“你们……”张婆子气的一个倒仰,片刻后她咬牙阴冷笑道:“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贱蹄子,你们怕什么,动手,出了事有我担着。”

大小姐早已厌烦了姜宛,收拾她不过早晚的事,此番唤她过去也是存了刁难她的心思。

自己不过是先一步出手而已,也算为主子分忧了。

“婶娘既然发话了,二小姐您可就怪不得咱们了,得罪。”几个侍女捋捋袖子气势汹汹走向姜宛主仆。

出事了有人顶着,她们怕什么,吃谁家饭,为谁所用,自古以来的生存之道。

九月吓得小脸煞白,抱着姜宛惊恐嘶喊,“放肆,你们怎么敢如此,我家小姐是家主最宠爱的女儿,你们就不怕家主怪罪吗?”

张婆子冷笑,阴恻恻从袖上取出一枚绣花针,“宠爱?呵,异想天开,不过是给了你们几件大小姐不要的衣服首饰,你们真以为自己是块宝了。若家主真的宠爱她,怎会任由我们如此做,放心,我这针你是体会过的,保证你疼痛入骨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细小的绣花针闪着寒光,姜宛揽着九月死死盯着,这枚针曾在她身上留下八十一个洞孔,从六岁到及笄,稍有错漏或是惹的姜明月不开心了,她们便会用银针教育她。

让她明白自己不过是姜家养的一条狗。

曾经,她将谢九郎当做救命稻草,兰枝玉树的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

借着他的手,她逃出姜家,却未曾想,不过是从一座牢笼到了另一处地狱。

捏紧袖中玉佩,漆黑的眸子中是对生命的淡漠,“主母让你来请我用膳,你可知是何意。”

请字咬的极重。

张婆子手上一顿,针尖停在姜宛手臂上空,她皱眉沉声问:“说清楚,你都知道什么?”

“昨夜许嬷嬷来了我房中,最后却什么都没做的走了,你猜是为什么。”姜宛贴在她耳边,语调轻缓透着沁人心脾的冷意。

张婆子心提了起来,不自觉跟着问,“为什么?”

“谢九郎。”姜宛留下三个字,淡漠直起身。

张婆子瞳孔震颤,手上银针跌落,她失魂落魄的低喃,“难道传言是真的,谢九郎当真将随身玉佩送给了你?”

“是真是假都不是你一个奴才该探问的,耽搁了这么久,你确定还要继续站在这同我废话?”

姜宛不动声色将手藏入袖下,柳眉微蹙,老妖婆皮忒糙,她手上的伤口好似又裂开了。

张婆子喉头滚了滚,扭头朝地上吐了口血沫,舔了舔松动的牙,不甘道:“主母还在等着,二小姐请吧。”

转场太快,九月两眼发蒙,抱着自家小姐的手臂压低声音怯怯问:“小姐,张婆子被鬼附身了么?”

姜宛捏了捏她小手,柔声道:“亏心事做多了确实会引鬼上身,别怕。”

九月抬头看了眼头顶朝阳,戒备看向张婆子,这厉鬼好厉害,竟然大白天附身行凶……额,不对,刚刚厉鬼阻止了张婆子欺负小姐,难道是只好鬼?

张婆子回头,对上九月的目光,头顶阵发麻,死丫头那是什么眼神。

“见鬼了,今日这主仆俩怎么如此不对劲。”

呲牙揉了揉火辣的脸,狠狠瞪了眼前方身影,贱人,最好是如她所说被九郎看上,若不是有她好果子吃。

一行人穿过画廊,踏过鹅卵石铺成了小路,四周风景愈加奢华,假山流水,翠竹,花影,经由匠人们精心布置,美的仿若一幅画卷。

芙蓉苑,姜家主母的住所。

是整个姜家除了主院外最美的院落。

主母周雪彤,出自中流世家西京周氏,虽只是旁支,但嫁给姜施伯也算得上是低嫁。

所以只要她做的事不是非常出格,姜施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她胡闹。

望着暗红色的大门,姜宛脚步顿住,记忆深处的恐惧渐渐浮起。

幼年时因被教养嬷嬷夸了句聪慧,她便被人按在地上,芙蓉苑的婆子们狞笑着拿着绣花针,一下又一下刺入她体内。

哭喊声震天,却无一人能为她做主。

父亲即便撞见了,也只会说一句别伤了肌肤。

不阻拦便是纵容,周雪彤更加变本加厉。

冬日,大姐姐问了句何为卧冰求璃,她便让自己趴在一尺厚的冰层上,直到寒冰融化,鱼儿跃水而出方停歇。

那次,她烧了整整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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