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脏了手自己都不知道吗,赶紧回家去洗手,打十遍洗手液,再拿酒精搓五遍!
李潇潇在我耳边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双眼通红、眼泪流了一脸,整个人拽着我往前走。
如果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我可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发疯了。
李潇潇对我有着超乎寻常的控制欲。
刚刚只是因为我买烤红薯,接包装袋的时候,碰到了小贩的手。
她就不依不饶地奔溃大哭,说要是不按她的要求洗手、消毒就不让我进屋。
我当然不想回那个家,可我要是跟她对着干。
所有人,都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毕竟那么“贤惠”的妻子怎么会有错呢。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李潇潇喜欢滑雪,我不会滑,但那会儿我们认识不久,我就跟着去了。
我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当时只剩两位女教练了。
老公,我找来一个男教练,让他教你。
那时候我还无知地觉得自豪。
后来才知道,这小伙子也只是学员,根本没有独自带人的资格。
只不过李潇潇在接待处大声嚷嚷一定要男教练,说出了事她负责,人家无可奈何才妥协。
果然,我在一个大斜坡处摔倒了。
我的整个身体在空中翻转了几百度。
最后落地的一瞬间,小腿清脆的折断声我现在还记得。
强烈的疼痛感让我惊慌失措地呼救,但我还不敢乱动,怕二次伤害。
周围很多人都发现我的惨状,纷纷准备救我。
谁承想李潇潇在一边疯狂大叫,让周围所有人都别靠近我,谁碰到我,她就告谁。
她的话震慑住一部分好心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还有人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把我滑雪服敞开了一点,让我的呼吸稍微通畅一点。
谁允许你碰我老公的?
他都被你搞脏了,你知道吗?
脏死了脏死了,真恶心!
我要告你,你等着赔钱吧!
他这番不可理喻的样子惹怒了帮助我的几位好心人,很快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直到救护车的响声传来。
后来去了医院,李潇潇也不安分。
本来立刻就可以安排手术,但因为主刀医生都是女的。
她硬生生让我疼了八个小时才等到一位男医生。
医生说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这条腿接上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这件事算是比较大的了,而生活中的小事简直不胜枚举。
我有甲沟炎,但李潇潇从来不允许我去修脚,因为技师大部分是女的。
也不允许我和同事、朋友出去应酬喝酒。
就连买手抓饼的大姐多送了一根烤肠,她都要去人家小摊上大吼大叫。
她每天都要翻看我的手机,删除了我所有的女性朋友,连公司的财务总监都让她删了。
在她面前,我没有独立的人格、我也不需要独立人格。
我只是他的丈夫,他的工具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我。
曾经我以为这是爱,如果不是过度偏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后来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明白。
这根本不是爱,只不过是李潇潇自私自利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