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有你,恨意更深金钻公寓里被冻醒的殷妙混混沌沌爬起来,想起秦勉给她打过电话,头好疼谈话的内容半点印象都没了。
殷妙看了眼没电的手机插好充电,并没什么信息。
有那么点即逝的希望,除了公事谁还会给她打电话?
景恒不在的时候,殷妙不在主卧那张让她觉得屈辱的床上睡觉的。
她会窝在阁楼的榻榻米上,搂着放满的各种玩偶睡,五年前她开始失眠,只有这样才觉得不空虚寂寞。
睡得很沉很沉像漂浮在水中,殷妙又回到六岁那年的初夏。
她穿着妈妈新做的蓬蓬裙,刚洗了的长卷发没有扎,便着急在栀子树下荡秋千。
突然就看见个比她还漂亮的他由远而近走来,像画中人。
一定是婆婆说的故事里,神仙走丢走到她家了吗?
后来,她就偷偷的喜欢上了比她大两岁的他,一喜欢就是好多好多年,她叫他小景哥哥。
十岁的殷妙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苦恼的问:“爸爸,我们搬家了没跟小景哥哥道别,他会找不到妙妙的。”
“妙妙乖,小景他......他出国了,长大就回来了。”
爸爸满眼慈爱,摸着她头顶叹着气。
十五岁那年殷妙再见他:白衬衫灰蓝校服裤,唔,和想象中的一样,果然跟那些傻男生不一样哦,同样的衣服小景穿,帅的人神共愤哟。
他长的那么高、她只到他的肩头,如果以后接个吻是不是要踮脚尖,她这么想着都红了脸,她的小景哥哥回来了,真好!
之后,他却没有对她像以前那样,很好很温柔。
他的温柔都是假装的?
爸爸在的时候他会对她宠,人后对她坏极了。
后来才知道,是爸爸欠他们家的,他失踪的五年并没出国而是蜗居在方城的老鼠堀都说是人间炼狱的地方。
景伯伯早在五年前就因为破产跳楼,他妈妈得病去世,他的妹妹小景瑟也没了,所以他恨是应该的吧!
她由着他,她会忍,她的心也疼。
“殷泰富,你接我回来,用你那点家底和殷家姐弟的未来是换我的忠诚、你的心安?
算盘打得太精明,呵,你死不瞑目吧......”爸爸病危的床前,他阴恻恻的吼道。
爸爸在呼吸罩里憋红了脸嘟囔辩解却什么也说不清,最终是睁着眼含着泪离开的。
小景哥哥,求你别说......那时候,她从外面赶到病房,声嘶力竭的跪着求他喊他,可终归他说了。
逝者不安,是最好的报复!
那一年,她二十岁,他二十二岁,他回来五年了。
***景恒看着怀里扯着他衬衣不放,梦魇般哀求的殷妙。
“小景哥哥,别走....”,不知怎么地,心窝被掏空了。
推扔的动作嘎然而止,他将她轻轻的搁到沙发上。
抓住他领口的纤细手指,很是执拗怎么拽都不松开,他贴着她温玉软香的身子半躺在沙发上。
景恒把玩着她那小巧的青葱玉指,一根根的将手指掰开,刚松开,那手瞬间又攥紧他的衬衫。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景恒神情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索性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由着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里不明的情愫。
滴滴,信息的声音敲响了景恒的耳朵,顺手抄起小桌上殷妙充电的手机,赫然看见来信是荣城项目合作公司,方家少爷,字里行间充满挑逗!
景恒浓眉紧锁冷哼一声,低头便看见殷妙不安分的小手已把他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还将裹着她的毯子挣开,活色生香一览无遗,一股子邪火在他体内蔓延。
昨天机场送机时,那小方总送来大把百合不说,还趁机对殷妙揩油。
你就不知道躲吗!
殷妙!
贱!
景恒想起当时的情景,额头青筋凸起。
殷妙本来睡得安稳,突然被撕裂的痛感刺激醒来。
她因为疼而蓄满水雾的眼迷蒙的启开,看到驰骋的面无表情的景恒时错愕万分。
不等她反应过来,接踵袭来的疼让她哼出声来,因病声音嘶哑,她求饶般的呜咽:“别这样景......恒,我不舒服不要......”刚才甜蜜的梦境被打破,如同碎的玻璃碴子戳进了她的心脏。
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夜深了,趴在沙发上的殷妙,被长发遮掩的背上有大片的青紫。
她枕着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门口,仿佛那里还有景恒倾长俊朗背影,还有他冷酷的声音回荡。
“殷妙,不要勾三搭四,八月前必须怀孕........我这么卖、力,你要专心点,荣城项目其他人接手,你退出!”
闭上眼,眼里没有可以流的泪,殷妙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