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带劲,有点芙蓉王的味道了。”
“还有芙蓉王?带个王,听起来就更带劲了。”马骏在吃喝玩乐逛方面,纯纯天赋异禀。
李援朝迅速岔开话题:“我说你小子老实交代,哪来的芙蓉烟?本地烟草售卖保护,没听说允许这款烟进来。”
“嘿嘿!好抽吧?”马骏那双蜡笔小新眉挑了挑:
“这可是跑大货的拉煤兄弟专程从南边给我捎上来哩,可贵了,比那红塔山还要贵,十块钱一包!”
八八年,十块钱的烟,确实抽一口赛神仙,甭管味道如何,反正感觉必须牛逼轰轰。
马骏赛神仙一般咪西一口烟,销魂吐出烟雾:
“我现在跟着你玩高端局,以后咱都是赚大钱的商务人士,斯哈,你说对吧?”
“嗯,对。”李援朝囫囵答应着,心里琢磨接下来如何发挥。
……
一根烟结束,哼哈兄弟一前一后进入小院。
夕阳余晖下,白发苍苍的姥爷夏云龙,正躺在摇椅里面听评书。
旁边的椅子上,姥姥秋分戴着老花镜织毛衣,地上放着一个笸箩,里面滚着两大一小三颗毛线球。
初秋的橙红色夕阳余晖洒落二老身上,尽显岁月静好,恬淡安逸。
“嘿哈!”彪货马骏一惊一乍突然蹿了出来,排山倒海狠狠跺脚:
“姥爷,姥姥,看看是谁来了!”
“哎呦……”他姥姥秋分着实被外孙吓一跳,老花镜一条腿都耷拉下去了,掀开眼帘一看:
“小马驹,你个兔崽子!吓姥姥一跳……”
秋分笑骂着起身,看到身后的李援朝,她自然而然的笑意不自觉淡了几分:
“援朝也上来了……”
“上来了,姥姥。”李援朝笑着回应。
夏至并非秋分亲生闺女,因此,姥姥对待李援朝始终隔着一层纸。
夏云龙早年娶的媳妇儿牺牲了,后来,又续弦了秋分。
因此,夏云龙的大儿子二儿子以及大闺女夏至,是跟第一位夫人所生。
二闺女三闺女则是续弦秋分所生,三闺女正是马骏的母亲夏荷。
夏云龙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八十岁高龄,早已震聋了双耳。
哪怕戴着小闺女夏荷给买来的进口助听器,依然不能及时听到动静。
再加上此时聚精会神听评书,因此,哪怕彪货马骏一惊一乍,也没能惊动摇椅上闭目晃啊晃的夏云龙。
“姥爷!!!”
马骏凑上去声嘶力竭吼叫,老爷子气定神闲缓缓掀开眼皮:
“喊啥喊,没死。”
明明不睁眼时就是一位普普通通耄耋小老头,待他黑亮眼珠子微微一转动,好一副鹰视狼顾。
哪怕他须发皆白,哪怕他满脸褶皱,哪怕他皮肤上遍布老年斑。
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慑力,看一眼,令人不自觉胆寒。
马骏怂货一只,立马后退两步,笑都不敢笑了。
李援朝别看是重生者,别看上辈子达到的高度也是惊人牛B。
然而,面对姥爷这种炮火里戎马一生的开服玩家,他除了心悦诚服,再无其他想法。
“姥爷,我跟马骏特地带了硬菜孝敬您。”
李援朝赶紧缓和气氛,抬了抬手里的搪瓷盆:
“这是您爱吃的香酥鸡,还有一只酱肘子,马骏手里的是黄河鲤鱼,红烧做法。”
夏云龙这才缓缓站起身,笑容都有了:
“好嘛、好嘛,都给你姥姥,拿去热一热,把我那瓶黄盖老白汾取出来,晚上咱爷仨整两盅。”
秋分从李援朝手里接过搪瓷盆,一再让他坐下聊,旋即,给了马骏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