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探花郎会伸手接花呢?
探花郎不接花,状元郎接花也好啊。
这般想着,女子们大都红着脸继续掷花,嫣红的面容如花般貌美动人。
也有许多人决定今日一定要抢先拿下状元郎和探花郎当女婿,不然被别人抢走了就后悔莫及。
褚涟骑在马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眼前牵着马的明月身上。
对于落在身上的花,他也没有要伸手接的意思。
一旁已经年过而立的榜眼看着身旁二人满身的花,而自己身上寥寥无几,不禁轻声叹气。
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一朝登科高中榜眼,结果身旁两个都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就算了,他还比不过状元郎的才华和探花郎的容貌。
榜眼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脸,看了眼状元郎白皙光滑的脸庞,很是扼腕。
他连状元郎的容貌其实也比不过。
然而转眸看到站在酒楼高处冲着自己挥手的妻儿,榜眼瞬间喜形于色,激动地挥手。
他有夫人孩子,这两个人没有,是他赢了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中,一位戴着幕篱的女子面对着状元郎带头骑马游街的方向,幕篱下的面容已经无声热泪盈眶。
褚庄换上一身白色常服,伸手揽着她的细腰,凌厉阴鸷的邪气面容在此刻竟然有些温柔。
“小槿儿,你看,亓国如今出了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这可是亓国几百年来第二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还是如此年轻的少年,这是天降祥瑞,天佑亓国。”
他的语气十分自傲,若不是此刻在外面,他真想贴在花槿的耳边耳鬓厮磨,告诉她这是他的功绩,他比褚良厉害的多,他才是亓国的太子,唯一能够和她并肩而行的男人。
花槿用力咬唇,没忍住扯开褚庄的手。
“这是在外面,还请殿下注意分寸。”
褚庄眼眸微眯,不容拒绝地伸手将花槿整个拉入怀中,薄唇贴着女子温热滑腻的脖颈,吐出的气息却阴冷至极。
“你是我的女人,没人敢乱看乱说。”
恶心。
花槿忍着反胃的冲动,看到褚涟似乎要抬头,连忙转身。
“回去吧,我累了。”
褚庄没有多想,担心地握着她的手,“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槿不想理他,却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抓住幕篱,不让自己的脸有可能暴露在幕篱之外。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高楼之上。
褚涟看了许久,嘴唇紧抿,手指攥紧,筋骨凸起泛白。
他看到了身穿常服的褚庄。
也看到了被他打横抱起头戴幕篱的女子。
京城人人皆知褚庄残暴不仁,却又一个极其疼爱的妾室,与其同吃同住近七年却仍未厌倦,只是鲜少见过这位备受宠爱的妾室姓甚名谁,又长什么模样。
褚涟已经近八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记忆里母亲温柔美丽的容颜已经变得模糊,但刚刚只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就勾起了他对母亲的回忆。
他不会看错。
褚庄抱着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
褚涟咬紧牙关,狭长的眼眸眼眶微微泛红。
杀父夺母之仇,不共戴天。
不死不休。
状元带头游街结束后,还要去会馆,
明月亲自把褚涟安全送到会馆后,赶在他之前回到两人住的院子,迅速恢复自己的样貌,然后站在门口等着迎接他荣耀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