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试睡员》是作者“刘發财”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陈颜吴二伯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听了这话,我蹑手蹑脚爬到门前,透过缝隙看着院子里,阳光折射在白雪上,刺的我眼睛有些不适,倒是不见再有风雪,仿佛刚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头再看向其他三个香炉里几近燃尽的黄香,也早就一样长短。“真,真没事儿了?”我结巴着开口想在确认一下。这次,却是半晌都没有任何回应...
“铛,铛,铛,铛.....”挂钟连着响了十二声,把我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后脑感觉又被人拍了一下,“回去吧,那些东西都走了。”
听了这话,我蹑手蹑脚爬到门前,透过缝隙看着院子里,阳光折射在白雪上,刺的我眼睛有些不适,倒是不见再有风雪,仿佛刚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头再看向其他三个香炉里几近燃尽的黄香,也早就一样长短。
“真,真没事儿了?”我结巴着开口想在确认一下。
这次,却是半晌都没有任何回应。没办法,我站起身来,伸手去拉门把手,这次轻松的把门拉开了。见门一开,我一个大跳就出了厢房,回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屋里,心脏仿佛才刚开始跳动。
“素姐姐?”我尝试着叫了一声,厢房里仍然是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因为空旷,把我的声音折了回来。
“算了,今天还是去吴二伯家待一天吧。”迈开依然颤抖的腿脚,我回屋里拎上昨天杀了的鸡,关上大门朝着村里吴二伯家的方向走去。
临近年三十,家家都热火朝天的置办年货,吴二伯家也不例外,见我上门,正在收拾院子的爱莲妹子蹦跶着就跑了过来:“娘,老吴头儿,小峰哥来了。”一边朝屋里叫着,一边拉着我往里走。“小峰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来自己家吃饭还带鸡干啥啊。”
“可不是咋地,你这孩子,每次叫你吃饭都可费劲了,来还非得带点东西。”婶子在裤子上擦着手,乐呵着出来接我。
看着这场景,再回想起刚才的经历,顿时感觉心里一暖。“这个点儿过来,耽误你们吃饭了”
“这是啥话,正好今儿个家里猪肉炖粉条子,马上出锅,赶紧先进屋吧,怪冷的。”婶子笑吟吟的跟在后面看着爱莲妹子就这么把我拉扯着进了屋。
酒足饭饱后,我看妹子跟婶子都去了厨房洗碗筷去了,我纠结着坐到炕边,想着开口问问吴二伯知不知道我家的事儿。
“二伯,我爹跟没跟你说过我家供大仙儿的事儿。”
吴二伯中午喝了点酒,脸上还挂着红晕,听我这么说,也不藏着掖着,打了个酒嗝开口道:“那咋不知道呢,这村里供仙儿的就这几家。”
我一听,赶紧追问:“这大仙儿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我爹那规矩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不成想我刚问出口,吴二伯赶紧过来捂住我的嘴:“别啥都说,大仙儿的事儿可不行瞎了了嗷。”
见我一脸懵逼,吴二伯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大仙儿可不是谁家都能请的来的,你家祖上有光,好好供着,你爹想跟你说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没跟你说就是不能说。别瞎打听嗷,听话,对你和你爹都好。”
听罢,我也知道,从这是打听不到啥了。只能作罢,但是一想刚才在家的经历,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再加上我爹这次上山,我总有不好的感觉,背后很快就被冷汗打透了。
我正愣神的功夫,村里的老孙大爷和他家大儿子孙建平拎着麻将兜子就来了。吴二伯一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今天下午有消遣了,下地就招呼他们进屋。
摆上麻将,孙建平就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峰在这楞啥神呢,刚才叫你也没反应,过来玩会儿。”
“建平哥回来了,麻将我也不咋会,让婶子玩呗。”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笑着应付着。
“我一会儿还得跟你妹子做床新褥子,你跟他们玩会儿吧。”婶子从堂屋探头进来,笑吟吟的冲着我示意。
我本还想再拒绝的,这时耳边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激得我头皮一紧:“跟他们玩会儿,我要跟他们借点气运度给你。”
见我没反应,胡素素再次开口:“你不用开口,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去吧,跟他们玩儿一下午,没事。”
我鬼使神差的坐到了桌前,在内心开始沟通:“你不是得看家么?”
“这个点儿了,一般小杂碎进不了咱们家,而且我在厢房留下了一个小阵法,暂时不用担心,倒是你才让我不放心。”
“那你刚才说借气运是什么意思?”我手中打着牌,心里疑问道。
胡素素依然很是淡然:“放心,从普通人身上借少许气运度给你,能帮你度过一些麻烦,对他们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啥叫没太大影响?”
“小峰,该你摸牌了!二饼,要不要?”建平哥见我愣神,踢了我脚一下。
我反应过来摸了张牌,“哦哦,啊,这是自摸了吧....”
吴二伯一听我这话,赶紧过来:“我瞅瞅,呵,胡挺大啊,清一色单吊。”
我放下手中的九万挠了挠头,失神回了一句:“运气好”
“这就是我说的影响。”胡素素适时出声。
“会影响他们财运?”我下意识码牌,心里想着。
“差不多吧,也可能走路摔跤,吃饭吃到石头,反正影响不到他们生命安全。跟他们玩,他们的气运都会附着在钱上,然后流给你。不过你要记住,四点之前必须回家,借的这些气运也就够用到明天早上。”说完,胡素素便不再开口。
进了家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三点五十四,没过四点。这会儿正好肚子有点饿,想着炕也早就凉了,赶紧生火做饭,也把炕热上。“去把大门锁上”突然一声,吓得我一哆嗦,刚点着的油纸直接掉到了地上,差点把柴火堆点着。“哎我...吓死我了.....”
胡素素这次却没像之前一样没正型,语气严肃的催促我:“快去!”
我一听她这语气,估计也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把油纸踩灭起身就跑到院子把大门锁上了。
“到厢房后面,把那两个桃木棍子拿过来横在门口,间隔一步距离放一根。”我听话照着摆好棍子,胡素素再次开口:“到厢房把我的供位下面系的红带子和我牌位后面的头绳拿出来,带子系在堂屋门把手上。头绳系在你手腕上,打盆水来,摆在院子西南角,再拿一件你的衣服扔进去,快去!”
一切都做完,胡素素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慵懒:“行啦,完事了,你进屋待着就行了。”
听到这话,进屋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钟声正好也响起来,刚好四下,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可能是心情平复了,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那个,素姐姐,我能弄口饭吃不?”
胡素素轻哼了一声,我明白,她这意思就是我爱干嘛干嘛。想着刚才胡素素还急吼吼的让我干这干那的,多少还是有些慌。
简单的炒了个鸡蛋,烧点水热了一下馒头,我便坐在堂屋里,眼睛盯着院子,啃了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开了灯,炉子里的土炭噼里啪啦的烧着,水壶里的水冒着泡敲打着水壶咕嘟作响,灶子里的余烬还在闪烁着,一切都那么平常,安静,安静的有些过了头。我心中的叫了胡素素几次,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
要不是今天的经历亲身感受过又太过离奇,这一刻,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我精神有问题。
吃过饭后,困意涌了上来,大抵还是年纪小,吃饱喝足后,还是容易困倦。脑子里又浮现出爹临走前说的话,“十二点之后不能关灯。”
“那这灯就不管了,开一宿得了。”铺好炕,我钻到窗边的墙角,尽管很困,心里却还是不安。纠结中,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可能是炉子烧的旺,炕也烧的热,晕晕乎乎间,我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你心还真挺大。”神游之际,胡素素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而且似乎还有一点香甜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我恍惚间迎着头顶的灯光强撑着让眼睛打开一条缝隙,就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眉眼娇媚的女人站在我头顶的炕边,正弯腰看着我。
脑子仿佛刚开机,缓了半天我猛然从被窝里滚了起来:“你谁?”
听到我这话,女人脸上那玩味的笑僵住了,看到她眼角微不可查的颤抖,我明白,这大概就是那个一不小心就被我惹生气的胡素素。
“素姐姐?”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尝试着挽救一下我刚才无意间作的死。
胡素素没搭理我背过身去坐到了炕边上。看对方没过来打我,我稍稍松了口气,抬头打量起了这个胡素素。
一身红衣,却没有任何装点,长发如雪,从背后垂到腰间,只头顶盘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一支玉簪便是唯一点缀。柳叶弯眉,纤长柔美,好似水中银月映照在其额间,一双媚眼如桃花落瓣,只一望便是满目柔情,一抹红色陪在眼角,颦笑之间皆是睥睨众生的美,朱唇点点,微动之间,我看出,唯有这般精致面容,才能让人一眼沦陷:“你是不是虎!白天跟你说那老多都白说了呗!真能把人气死,外面都闹冒烟了,你还能睡这么香,我真都不该管你,我上辈子是缺了多大德还得伺候你。”
“emmmmmm,可惜长了张嘴。”
“让你在屋里老实儿待着,没让你睡死过去.....”听着对方还在唠叨,本来这会儿不该打断,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是素姐姐吧。”
“废话!”一记白眼飞我脸上。我正想再开口,就听到院子大门外,有人在敲门,嘴里还喊着什么。
“外面是谁啊?”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起身爬到窗边往外看去。
胡素素这会儿是真不想搭理我,理也没理我。
无奈,我只能穿鞋下地到堂屋听一下,在屋里实在听不清。
刚到堂屋,外面的声音清晰传来,我心里顿时一惊。
“小峰,小峰快开门,爹回来了。”那是我爹!
我伸手要拉开堂屋的门去院子里给我爹开门,一只温润玉手按住了我的手腕。
“那不是你爹。”看着胡素素一脸严肃的死死盯着外面,我下意识的相信了她的话。可是听着外面我爹那焦急的声音,正一遍一遍的叫我开门,我还是纠结了。
一个是养我这么大的爹,一个是今天救了我的大仙儿,我该怎么选择。
“小峰,你睡了没,快给爹开门,爹把腿摔断了,要是再不进屋,就得冻死在外面了。”我爹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心里猛地一揪,我要救我爹!
拉开堂屋的门,没在管胡素素,我就向大门走去。
“爹,你没事儿吧,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就在手触碰到大门的时候,门上刺骨的凉意激得我下意识缩回了手。虽然冬天的时候铁门凉,可是刚才大门传到我手上的那股子冰冷,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下意识回头看向堂屋,胡素素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见我迟迟没开门,门外的声音开始显得焦急了起来:“小峰,快给爹开门啊,爹受不了了。”
听到我爹这话,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心一沉,用钥匙开了锁,拉开门闩,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大铁门突然从外面冲开,带着我的身体向后飞到了院子中心。
“哈哈哈哈哈,小峰乖,爹腿摔断了,快过来扶我。”我艰难的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映入眼帘的,就是我爹那扭曲变形的身体,浑身是伤,血肉模糊,脸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牙齿和断裂的舌头。
“小峰,快让爹进去啊。”那声音已经不再是我爹的了,腐烂败坏的五官也开始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快让爹进去啊!你这个不孝子!我要吃了你!”见我半天没动,那具身体已经不能再维持伪装,他的话开始气急败坏了起来。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跨间一湿,尿了裤子。
“他进不来的。”胡素素的声音从背后再次响起。我回头看向她,跟我对视一眼,她一脸嫌弃的努了努嘴,很显然,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被吓得狼狈至极。
“为啥?”我强行镇定着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胡素素看着门外:“因为门上有我跟其他三位留下的印记,一般的魑魅魍魉精怪鬼物在没有你跟你爹的允许下,都会被拦在门外,哪怕门开了,也进不来。”
“啊,那就好。”我刚要松口气,突然想到白天的事情“那今天白天那些东西怎么进来的?”
“那些狗东西比他厉害点,所以能进这个门。你回来后我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布置阵法了么,现在它们再来,只要你在屋里,绝大多数的也近不了你身。”
听了这话,我起身就往屋里跑去。进了堂屋关上门,就看到门外的那个东西,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扯碎了,血肉飞的到处都是,看得我腹中一顿翻涌,吐了出来。再抬头,却发现,虽然那东西在门外血肉横飞,却没有哪怕一滴血飞溅到院子中。
“果然厉害”我冲着身边的胡素素比了个大拇指。
就在这是,余光之中,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院中西南角的木盆边上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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