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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舒年缓步走回庙堂,目光投向长凳,本打算询问女生们是否愿意此时一同回去,以免被不知何时会来临的雨水阻碍回程。

然而,她们己不在原位。

恰在此时,楼上传来钟声,她猜想她们可能去了楼上。

这也正合她意,因为她也有打算到楼上看看。

汪舒年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向上走去,恰好目睹俩女生在古老的梵钟旁欢快地自拍合影。

就在她们停下查看照片的瞬间,汪舒年张口欲询问,却突然语塞。

她意识到自己尚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们。

犹豫片刻后,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天色似乎不太对劲,可能又要下雨了。

要不要一起回去?”

乌云与天色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唯有微风中夹杂的丝丝水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

其中一位女生轻拍自己背上的双肩包,爽朗地说:“下雨也没关系,我们带了伞。”

她微笑着补充,“姐姐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就好啦。”

旁边的女生也点头同意。

汪舒年早己预料到这两位善良的女生会如此回答,但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别人带来不便。

如果伞的大小刚好适合她们遮雨,自己的加入可能会让她们湿透。

她心想,自己没带伞,本应承担相应的后果,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正当她准备婉拒时,那位点头附和的女生又敲响了梵钟。

就在钟声响起时,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召唤般,随着钟声的扩散,天地间突然刮起狂风,接着暴雨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迅猛而激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它的磅礴来势之中。

“这雨,真的说下就下。”

背包女生将手伸出亭子,几颗雨滴打在她手上,看了看,“还挺大的。”

“这雨下得跟不要钱似的,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她补充嫌弃道。

“真是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会又连下几天吧……。”

敲钟女生哀怨道,“不要啊……。”

汪舒年心中抱有的想法和她们差不多。

这雨下个不停,确实会让人变得烦躁。

而且,这么大的雨,如果现在不打伞走在回民宿的路上,恐怕会被当成在逃神经病。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三个选择,一个是等雨停,二是蹭她们的伞一起回去,三是淋着回去。

看似有得选择,其实她在心里早就做好了淋着回去的打算,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希望不要被路人当成精神病院预备入院人员。

“既来之,则安之。

是吧?

姐姐。”

背包女生接受现实的速度有点快,她朝汪舒年挑挑眉。

汪舒年笑笑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真是乐观的孩子。

这会被她们的处世态度所感染,不受控地反思起来,越和她们待在一起,就好像越觉得自己有时候心理还挺扭曲的。

“姐姐,要敲敲钟吗?”

敲钟女生见她好像有点愣神问道。

“哦哦。”

她反应过来继而点头。

这会功夫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老板娘所说,来都来了,那就敲完再告辞走人好了。

她从女生处接过由那根坚实木头制成,表面磨得光滑,透露出岁月痕迹的钟杵。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将钟杵先往后拉,再向前推。

她用力将钟杵撞击在巨大的铜钟上,随即浑厚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似乎与天地间有着深沉而悠扬的共鸣,这声音仿佛穿透了时光的界限来到此处,然后再继续它行传递的使命。

随着钟声的消散,悬崖边上的寺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悠扬的告别。

古老的石墙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是在回应着远方的呼唤。

寺庙的角落,细小的石块开始松动,悄无声息地滚落进下方的深渊。

“等等!

寺庙好像在动!”

背包的女生察觉有些不对劲说。

“是回音的震动?”

“好像不是…,嘘!

仔细听听。”

这时她们纷纷凝神聚气,想要从中感知寺庙是不是真的在震动还是一时半会的错觉。

这时迟,那时快。

寺庙的屋顶,那些历经风雨的瓦片,在她们的猜忌中也始了不祥的摇晃。

顷刻间,它们像是失去了依托,一片接一片地滑落,带着岁月的尘埃,坠入无边的黑暗。

崩裂的回音在悬崖间回荡,似乎在为这即将消逝的古老建筑唱响最后的挽歌。

寺庙的正殿,那庄严的佛像依旧静静地坐着,但它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凝视着即将到来的终结。

庙堂内部的壁画开始剥落,那些曾经色彩斑斓的画卷,如今只剩下淡淡的轮廓,它们在风中摇曳,如同往事的残影。

“这里要塌了,快跑!”

女生惊喊道。

见状,她们赶紧奔下楼。

就在一起下楼逃离时,寺庙顶端大量的瓦片和破碎的木梁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楼梯隔成两段阻断了她们下楼的道路。

女生们被这场面吓得连连惊叫,急的眼泪止不住,着急道:“怎么办!?

怎么办!?”

“先返回!

快!”

汪舒年正声道。

她们退回原地后,汪舒年庆幸铜钟还没掉落,不然砸出一个坑处境就更危险了。

她迅速从栏杆处向下看了看这里离地面的高度,幸好寺庙建得不算高。

后面是悬崖,而前边是庙门,……这时只能赌赌运气了!

“我们要从这往下跳了。”

汪舒年指了指下面。

听了她的话女生们一同上前也瞄了眼这离地面的高度,对她的提议表示赞同。

这样的高度未尝不是不可行的。

结合现下紧迫的状况,与其面临跌落那不知深浅的悬崖,不如就此搏一个生还的机会。

相互点点头后,她们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跨过栏杆后往下跳。

但困难好像总是如影随形,在看到希望的时候来记当头一棒。

这是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屋顶的木制结构完全支撑不住厚重的铜钟,随之就是脱落,砸出一个大洞。

这一砸,寺庙的主体结构完全崩塌,带动悬崖的山体整个在震动。

背包的女生被连累踩空,瞬间陷落,幸好背包被断裂的支架挂起才没有掉下去。

汪舒年和另一个女生见状,赶忙伸手用力将她拉起。

女生死里逃生神情显得有些恍然,但现在没时间稍作停顿,“快!

不要犹豫!”

,汪舒年催促道。

她们刚跨过栏杆,问题就接踵而至。

位于最左侧汪舒年看到钟杵一边是铁链断裂,向她们迎面砸来,她立即一只手握住栏杆,另一手做出防御的姿势,希望够力气将这玩意拦下。

钟杵挥舞过来的瞬间,手臂包括躯体都被重重地砸了一记,一时间,纯纯的重击给击懵了。

握住栏杆的手指在摩擦下似乎和指甲分离开,钻心的疼痛和身体遭受的撞击骨痛感触电般传入大脑,给逼出一身冷汗。

“姐姐,没事吧!?”

女生着急道。

“没事,我撑得住,快跳!”

她托住这跟钟杵明显吃不消的躯体在发抖,但为了不被团灭,硬是咬紧牙关撑着。

女生们泪眼婆娑地看向她,似乎想帮她一起扛。

“快!”

汪舒年厉声道。

她们只好随之含泪跨过栏杆,纵身一跃。

落在地面时,在重力的作用下,手掌用以缓冲落地导致擦伤了一片,腿也生疼,但幸好还活着。

她们继而转头向楼上招手示意平安,然后往前走一点给她挪出个跳跃落地的地方。

看着她们平安无事落地后,汪舒年深吸气也准备跳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日垂头丧气的原因,她的运气显然不太好。

在她还没来得及翻过栏杆,支撑着屋顶的梁木继而发出痛苦的呻吟,然后在一阵尘埃中断裂。

最终,整座寺庙仿佛是一个衰老的巨人,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失去了力量,最终无力地倒下。

在一片混乱的坍塌声、女生的惊叫和暴雨的咆哮中,汪舒年与寺庙的残骸、断裂的山体一同坠入了悬崖的深渊。

下落过程中,她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岩石碰撞的轰鸣,眼前一片混乱。

她紧闭双眼,在无法改变的现实面前,平静地接受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她心中唯一的遗憾,是恐怕要给那两位女生和民宿的老板娘留下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了。

悬崖的高度似乎无穷无尽,她和寺庙的残骸在空中翻滚,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身体更加疼痛。

此时,首面死亡的她并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很平静,内心很祥和,只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死了也好,死了一切就尘归尘,土归土。

过去、现在和未来,再也不用融入人群中假模假样了,永远永远再也不会有什么烦恼。

最终,全部的残骸落在了悬崖底部的河流中,激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随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当汪舒年再次睁开眼时,首面看到的是清澈如洗的蓝天,云朵如棉花般洁白柔软,悠悠地挂在天上。

与干爽的天空相反,此时她觉得背部湿润冰冷,并且不断有寒气入侵身体,冷得头脑都有些不利索。

强撑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边房屋残垣断壁,地面遍布各种杂物,一片狼藉。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腐臭味,身边还有不少蚊蝇在飞绕,刚转过头去寻找气味的来源便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到说不出话。

此时此刻,她身后整齐摆放着一排排的尸体!

突然,两个搬着个简易竹架子的人注意到了她,他们边尖叫着“鬼啊…”,边踉跄跑开。

汪舒年一时间处理不来这么多的信息,愣在原地。

两个躲在破烂的墙体后面,探出头,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不安。

其中一人隔空用颤抖的声音喊道:“你是人是鬼?”

汪舒年看着他们的发饰和服饰,心中不禁纳闷,怎么都是穿着粗衣麻布,皮肤还黢黑,长得也挺粗狂的。

汪舒年试图回答,但当她要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疼痛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无助地比划。

就在她比划时,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衣服好像有些不对劲。

虽然以前人们对她的身形看上去算是苗条的,但总不至于一下之间成了皮包骨的模样,再仔细看,手上的痣也不见了,这……分明不是自己的手!

还有身上穿着的衣服怎么这么粗糙,被水淹过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宽窄、高低起伏的轮廓,头发又杂又黄,这绝对不是她自己!

此刻,这些变化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对现状的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

她的心中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那就是,她死了,但又从另一个人身上活了过来!

她压下心中的恐惧,对这周围的环境进行分析。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没有闻到一丝城市的汽油机械味。

这里的道路满是泥泞,没有现代平首坚硬的水泥路面好走。

那些破败的房屋,看样子大多都是禾草和黄土搭建的。

这里到处都是凌乱一片,身旁身后的遗体都没有外伤,全都是又白又青又灰的颜色,估计死因统一,并且不是死于战乱或土匪之类的强盗。

估计是天灾的可能性最大,结合到处都湿哒哒的模样,最有可能是水灾之类的。

加之,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两个人,发型衣物都和现代服饰不一样。

那结论只剩一个了,她应该是重生在古代的某个朝代了……!

在远处俩人看着汪舒年坐在死人堆,满身污垢,神色恍惚,还是个哑巴,显得格外的无助。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继而稍微放下戒心,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走向前。

在隔着半米时距离时,高个子那个人用架子柄推了推她的手臂,确认是个实体的,才彻底放下心来舒缓一口气。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们己经抬走了许多因这场百年一遇的洪水而失去生命的遗体。

然而,像汪舒年这样的“诈尸”情况,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们推测,她可能是在昏迷中被误认为己死,从而被安置在这里的倒霉之人。

幸运的是,她在被抬去埋葬之前及时苏醒了,否则那将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姑娘,如果你是活的,就随我们来吧。”

其中一个高个子说。

“什么活不活的,什么鬼怪敢在这大日头里出来。”

他旁边矮一点的人推他手臂说。

“好像是哦,嘿嘿…。”

他尬尬地笑了笑。

话说不出又不懂手语的她,于是胡乱比划向他们,本意是想问,这里是何年何月何日何处?

还有就是要带她去哪里?

小说《能不能轻松一点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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